張凡聽到萬祥福的話，為之一愣，他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萬祥福掃了一眼張凡，發現他表情有一些呆，他又重複了一遍：“小凡從一開始，先是為四省的百姓謀好處，然後又主動放棄我們到手的好處，促成直皖和解。”
“甚至還主動讓出一大片的領土，隻保留一個山海關，最後還要放任皇室自治，那麼我想問一句，小凡你謀求什麼？”
“或者說，你要為我奉軍，謀求什麼？總不能讓兄弟們的血白流了吧？”
“還是說，小凡，你太年輕，還不適應做奉軍的大帥？”
聽到王祥福的話，張凡的臉色突然就變得非常難看。
而萬祥福則是淡淡一笑，他說那些話之後，就抬頭看向張凡，又接著說道：“不過，沒關係，我們奉軍家大業大的，這一點虧損，傷不到我奉軍。”
“不過，小凡你現在既然成為了奉軍大帥，那麼萬事應當以奉軍為主，要為奉軍謀求好處，而不應該胳膊肘往外拐。”
“這一次，我這個做叔伯的，不會反對小凡你的想法，但是下一次，希望小凡你有長進。”
說完這句話，萬祥福就站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他其實剛剛說那些話，就是為了在最後惡心一下張凡，另外就是向馬秀芳和王福忠證明，張凡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帥。
果然，在他說完那些話之後，馬秀芳和王福忠的表情都變了。
不過，萬祥福走出張凡的會議室之後，他的笑容就瞬間收斂起來。同時也皺起了眉頭。
彆看他在最後的時候，說張凡不知道為奉軍謀求好處，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張凡目光要比他那個大哥，還有他爹看得遠。
表麵上看上去，奉軍就這樣退回到山海關以北，是什麼好處都沒有。
但事實上呢？奉軍獲得到的名聲，遠不是這麼一小塊土地能夠比擬的。
奉軍入關，打的是什麼旗幟？說的是調停，皇室給奉軍的命令也是讓他們調停。
現在直皖雙方停下來了，準備開始和談，那麼就說明奉軍的調停是成功的。而這個時候，奉軍主動撤回到山海關以北，就是在向世人宣揚奉軍信守承諾，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大軍。
這樣一來，奉軍在大夏普通人的眼裡，那口碑將會瞬間提升好幾個檔次。
更加難的是，張凡在做完這些事之後，竟然還能夠讓各方都感到滿意。
其他人滿不滿意，他不好說，但是張凡對於寧遠的處理，他是感覺到滿意的。
而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馮友昌，是段義德，那多半也是會滿意張凡提出來的意見。
這就有一點嚇人了，張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提議，這份眼光，要比他爹張庭芳和他哥張玨更難對付。
這也是為什麼，萬祥福在最後，會直接說出那些話，來誤導所有人，就是因為他怕所有人都對張凡刮目相看。
特彆是馬秀芳和王福忠這兩個原本就是張家鐵杆的支持者。
如果讓他們看出這一點，想必張凡會瞬間掌控兩個省。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他自信剛剛自己那些話，會在馬秀芳和王福忠心裡埋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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