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眼男要將他打入無間地獄,黑袍人的魂魄便躁動不安,大有提前葬滅的預兆。
丹若便在他魂魄上打下層層禁製,讓其陷入沉睡狀態,丟入判官筆器靈空間後,幾人悠悠下山。
山林腳下,護林員看到三人平安無事,心中的石頭才落地,要是他們在天柱山有個好歹,自己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得泡湯。
“你們這些人,城裡待著多好,沒事彆來山區找罪受。”
“大哥,老板的追求你不懂,就和女人的心一樣猜不透的。”
“也是,你們快離開吧,要是待會領導過來巡查,我就要挨批評了。”
目送蘇樂他們的身影離去,護林員搖搖頭,今天來的這幾個年輕人很古怪,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兒,他又說不上來。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拉著大黃便朝天柱山方向趕去,火山是否完全複蘇,必須得搞明白,要不然晚上也睡不踏實。
離開天柱山後,找到新心的屠伯異常興奮,通過秘法簡單塑造了軀體,但看起來極不協調,一股風吹過來都能散架。
三眼男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嘴角的壞笑就沒停過,任何東西還是原裝的完美,東拚西湊出來的總少些韻味。
“屠小子,你這具體怎麼感覺和鬼畫皮似的,走出去,鬼都給你嚇死。”
“哎,總不能老一個頭飛來飛去,丹丫頭看到也瘮得慌,再說,也不能嚇壞她腹中的孩子不是。”
“呦,倒是想得挺遠,下一步你真打算化出分身去找其他的肢體?”
“是啊,總不能讓你們真像撈屍大隊似的,跟著我天南地北的跑。”
屠伯說這話的時候,餘光不住地在掃丹若,他們本來毫無關聯,但這位女判官卻把他的事當自己的事,而且還挺著孕體。
除了娘娘,從來沒有彆人對自己如此好過,當然了,曾經的那些女姘頭不算在內。
“屠前輩,彆這麼說,你的肢體被分散在龍國各地,其中隱藏著那段上古辛秘,尤其是這次黑袍人的出現,說明人界將有大變故發生。”
丹若順帶著把自己關於五行鎮壓的猜想告訴眾人,下一個埋藏肢體的地方肯定和土元素有關。
當晚幾人就在附近的縣城找了家酒店休息,子夜時分,丹若魂入地府,在審理完日常的案子後,屏退他人,但留下阿傍。
咚!
阿傍一個人拎著巨大的銅鏡來到判官殿後堂,丹若將黑袍人虛弱的魂魄從空間內放出來。
孽鏡台啟動,一束靈光將那絲遊魂包裹。
令人費解的是,銅鏡上並沒有出現黑袍人此生的歲月回溯,投射出的是片混沌,好似這個人今天剛從天地中演化出來。
但丹若幾人好歹是和黑袍人戰鬥過的,可孽鏡台連這個也沒有回溯出來,很顯然有的人不願意讓他們看到一些事情。
回溯出一片混沌後,孽鏡台綻放金光,接著又是黑光,然後是白光,最後是紅光,不停地在這四種光中變換,就連根本的善惡也無法判定。
“哈哈哈,怎麼樣,進了地府你拿我也辦法,什麼女判官,簡直可笑。”
“怪不得主子,要將你們這些人道滅,真是愚蠢。”
“嘿,連臉都不敢顯現的東西,你也配侮辱判官大人,要不要嘗嘗傍爺拘魂鎖的滋味。”
阿傍亮出法器,一道帶著倒刺的魂鏈瞬息深入黑袍人的魂魄,還沒等放大招呢,這家夥就又變得暗淡了些。
“孽鏡台不行,我們去找孟婆,快把你的魂鏈抽出來,沒看他離魂飛魄散就剩吹口氣了麼。”
“好吧。”
阿傍掐訣收起魂鏈,冰冷的眸光依然籠罩著黑袍人微弱的魂魄,這小子雖然嘴上說得大氣凜然,誰也不放在眼裡,可內心慌得一比。
二人走出判官殿,朝奈何橋方向飛去。
剛落地,就聽見那故意裝出的蒼老低沉的聲音。
“排好隊,一人一碗,忘記今生事,了卻一世情,人生就是體驗,彆當真啊!”
“嗨,說你呢,還想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