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了半天瓜子,阿傍又渴又餓,眼神和善地看向張老漢。
“族長老伯,我們是不是盜墓的先放到一邊,現在都講文明獻愛心,連口水都不給喝嗎?”
房間裡人多,半天張老漢就覺得悶得慌,撤下頭上的白毛巾,邊往煙鍋裡裝煙絲,邊看著丹若他們,盜墓賊抓過不少,像這幾個的還真是少見。
既然知道同夥被抓,不趕緊跑,居然還敢自動找上門來,不得不說這團夥的膽子很大智商欠缺。
他很想知道待會兒警察來了,這六個人會怎麼表現,嘴角勾起冷笑朝旁邊的小夥一招手。
“鍋盔,去搞點喝的給他們,彆讓人挑咱張家村的禮。”
“噢,好。”
不多會兒一個眼神清澈的小夥拎著兩個電壺進屋,很不情願地往杯子裡倒著開水。
張老漢見六人從頭到尾都沒半點慌張,就像是來串門走親戚的,現在盜墓賊心理都這般強大嗎。
後來的四人比縣長看著氣場都足,尤其是這女的,確實有點電視裡霸道總裁的範兒,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
“你叫丹若是吧,那天我去帝陵巡夜,發現有洛陽鏟勘探過的痕跡,當晚你們四個不在蘑菇屋,能說說去乾什麼了?”
丹若放下瓜子,坐到炕邊上:“老伯,龍國來去自由,我們去城裡辦點事需要向你報備嗎,再說你們私設公堂不知道是違法的嗎?”
“違法?這話居然能從盜墓賊嘴裡說出來,我們張家人世代守護帝陵,要放在古代,當場將你們幾個打死,官府也不會深究。”
三眼男氣得都快笑出聲,吐了口瓜子皮,這玩意兒好吃還挺上癮,就是吃多了嘴裡太乾巴,喝了點水,將杯子輕輕放在炕上的小木桌上。
“我說,警察到底來沒來,不行我們幾個先過過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幾個看守他們的小年輕頓時熱血沸騰,盜墓賊囂張什麼,是時候讓賊人見識下張家村的獨門絕技,他們都是當年守帝陵的禁衛軍後代。
自小學得就是形意拳和六合槍,平日裡族長教大家以德服人,不要動不動抄家夥打架,可今天這送上門的陪練,不打白不打。
剛才去倒水的鍋盔,活動手腕,扭著脖子,渾身哢哢響,一看就是練家子。
“村裡人私下說你們盜墓的,不光會堪輿找穴,聽風辯位,身板子都很硬,來,鍋哥今天陪你們耍耍,就你,發型很吊的這位。”
三眼男很詫異地指了指自己,年輕人話可以亂說,架不可以亂打啊,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不過這些人幾千年了依舊遵循著祖輩的教誨,世代守墓稱得上忠肝義膽。
“好,就陪你玩玩。”
張老漢一看鍋盔上來挑戰的就是那個拿筷子能鏢死羊的人,趕緊拽住他的手腕。
“族長你拉俺作甚,我不會攻下三路的,就是玩玩,放心,不打死他。”
“嘿,我是怕他打死你,彆以為你們練了古拳法就天下第一,退回去,安心等警察來。”
“族長!您不能總長他人誌氣,傳出去讓那幫盜墓看笑話,再說村裡同輩人能接住我三拳的沒幾個,今天讓他們見見咱張家村的底氣。”
鍋盔身體一震甩開族長的手,呼啦身後的人全退後自動給他們讓出空間。
三眼男輕輕點頭,不錯,有種初生牛犢不怕揍的倔勁兒。
“來,正好無聊,我站著雙手不動,先讓你三招。”
鍋盔頓時怒發衝冠,都說拳怕少壯,看來這人不是武道同行,鉚足勁兒爭取一拳將這老小子砸得三天下不了炕。
他左手呈虎爪佯裝攻擊三眼男的脖子,右手化掌為拳準備偷襲心門。
“看招,黑虎鎖喉。”
三眼男脖子一歪輕鬆躲過迎麵扣來的虎爪,眼睛斜視,注意著對方另一手,臭小子,還跟他玩聲東擊西。
在絕對實力麵前,陰謀詭計都是小道,隨即嘴角冷笑。
鍋盔見對方正為躲過致命一招沾沾自喜,他真正的右手重拳在後麵。
“直搗黃龍!”
本來這招是專供下三路的,如今不是打仗年代,對敵人無所不用其極,往往是下三濫的手段見效最高,和平歲月隻能捶捶對方胸肌了。
不過他的鐵拳在三眼男那兒連小粉拳都算不上,這家夥躲都不躲,任憑拳頭重重砸在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