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讓羅浮的太卜大人跑腿送飯，不僅有麵子，而且還有裡子，這種好事可比多賣幾個桶更賺。
林爍雙手疊在腦後，挑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仰靠在椅子上。
瞧著他因為這些小事，就心滿意足的樣子，符玄兩手掐著小腰，沒好氣地道：“便宜你了。”
雖說送飯做飯這種事，傳出去的確有損太卜的威嚴。不過慰勞下屬這種事，也算是促進團結的好辦法。
嗯，沒錯，自己說的就是青雀。她做著記錄員這麼辛苦的工作，又是一個人當班，連個換班的同事都沒有，自己關心一下她的夥食也是應該的對吧？
好，就決定用這個理由了。
“？”
黑塔正在獨自懊惱，絲毫沒有發現兩人的眼神交流，此時驟然聽到符玄的話，感覺自己的神經又被捅了一刀。
這世道真是變了啊。前幾天天才俱樂部的會員們還都是眾星捧月的宇宙天龍人，現在自己拿著所有成果做籌碼，合夥跟人做研究，就隻能落個‘便宜了’？
這買方市場、賣方市場的轉換也太突然了吧？
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快啊。
黑塔的心裡沒由來地，多了一絲……辛酸。
行吧，便宜了就便宜了吧，概念之力的研究也的確是自己多年的夙願，一旦有所突破，隻要把資料錄入模擬宇宙之中，也許就能解開星神的奧秘，再不用捕風捉影地分析模擬出的星神是否可靠了。
甚至……人造出一位星神都說不定！
懷著這種想法，她已經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和景元把條約給簽了。
黑塔催促道：“還有最後一個桶，符玄太卜，打開吧。我們好去辦正事。”
雖然已經接受了自己處於合作的劣勢地位，也感受了一番從前自己客戶才有的心態。但她的語氣仍沒有絲毫改變。
與麵對開拓者時，那句‘來測’幾乎沒有什麼區彆。
符玄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她確實也該返程了。
走到貨架前，她將垃圾桶搬了下來。
黑塔聚精會神地觀察著符玄，靜靜等待新奇物的出現。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雖然她對這裡麵的奇物並不關心，但有了剛才的教訓，她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符玄隨手將其打開，一道藍色的光芒出現，消散後。
符玄的手裡多了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裡麵靜靜躺著四顆顏色不一的膠囊。
【混沌醫師的神秘藥物】將‘虛無’的力量用特殊手法淬煉之後，意外出現了。那寂靜的力量竟然發生了無窮的變化，使每顆藥都有奇異的效果，以及巨大的副作用。
“這是治傷藥嗎？”
不久前與曜青使團會餐時，她對椒丘的做出的治療藥劑記憶猶新。那就是一款能夠媲美藍色奇物的藥方，再結合以前出現的複靈紫丹。
她覺得這也很有可能是治傷的藥物。
但林爍搖了搖頭，他放下了墊腦袋的雙手，卻仍是翹著二郎腿，悠然開口。
“此奇物名為混沌醫師的神秘藥物。那群膽大包天的人，通過特殊手段，嘗試改變了虛無的力量性質，沒想到最拒絕變化的命途之力中，竟然出現了各種奇異的效果。”
“而這些藥，就是它們的實驗成果。按理說，單從對人的提升來講，它們完全夠得上紫色奇物的水平的。”
“竟然真讓他們摸到了些門道？”黑塔驚訝道。
混沌醫師她自然聽說過，是被虛無力量感染的部分自滅者組成的集團。
【存在是虛無的】這是ix的信條。
而混沌醫師們，則致力於向ix證明，存在並非虛無，從而將那位巨大黑潭中的孤獨神靈解放出來。
這一心願近乎悖論，人力幾不可成，但混沌醫師們甘之如飴。而天才俱樂部中的大多數人，都隻覺得他們所做的事，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可按林爍的說法，眼前的這些藥是混沌醫師們做出來的，還是通過轉化了虛無的力量？那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的夙願豈不是已經成功了一小步了？
黑塔開始好奇起了這些藥物的效果。
從虛無中得到的藥物？聽起來就充滿了悖論。
符玄更是驚異。
混沌醫師她也略知一二。那群人秉持懸壺濟世的信條，以各種奇怪的藥方，行醫治病。但治的卻並非單單是人。
但真正讓她驚訝，則是這件奇物的價值。
紫色奇物的效果，卻隻有藍色奇物的品級？難道是最頂級的藍色奇物，難以界定的那種？這自己豈不是是賺到了？
“那它為何定為藍色，而非紫色呢？”
眾所周知，藍色的奇物爆率是更高的，放在這個等級裡麵，難道不會虧嗎？
林爍淡淡道：“因為每顆藥都有巨大的負麵效果，幾乎能夠抵消它帶來的提升。甚至某些藥的副作用比正麵作用都大。”
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道：“就像是為了治療頭疼，就把腦袋一刀砍去一樣。頭的確是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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