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茨岡尼亞的砂金直呼幸運。
作為戰略投資部唯三的p46們坐在一起開會,足可以稱得上是鑽石本人的意誌體現了。
而手握如此大權的三個人,竟然正好被一件事逼得進退維穀,要不二十年後翡翠親口告訴他,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但這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天賜良機,也是他選擇這個時間點的最大原因。
給日後的同僚雪中送炭,以此換取恩情報答,這是自己在短短兩個小時裡,唯一能做到的保護姐姐和母親的方法了。
不過在雪中送炭之前,自己可不能讓這爐炭過於廉價。
“我是我。”砂金的話伴隨戲謔的笑容傳進幾人耳中。
簡單的三個字,卻險些將歐泊氣個半死。
根本不需要看見,他就能想象出通訊器後麵有一張笑得前仰後合的可憎麵目。
低沉地聲音從牙齒縫裡咬了出來:“你這家夥,惡作劇就到此為止吧。”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也沒必要知道。隻要把這東西掛斷,那便是耳不聽,心不煩!”
說罷,他一把撈起桌上的通訊器,作勢就要掛斷。
但砂金絲毫不怕他裝瘋,慢悠悠地笑道:“真的?那錯失了收服銀鏈星係的機會,可不要後悔哦。”
換做彆人,可能覺得歐泊就是個莽夫,但與他共事多年,砂金十分了解他這副看似莽撞的作風下,是多麼精明的算計。
他雖然絕口不提銀鏈星係的事情,還表現得對自己無比厭惡,但實際上,這都是逼自己先行退讓的手段。
要不然,一個打定主意掛電話的人,何必先告訴自己呢?
這套話術連帶著暴躁的脾氣,全都是極限施壓的技巧。
在掛與不掛之間這短暫的時間內,很容易讓對手心中慌亂,而心裡要是軟了,談判也自然就會兵敗如山倒。
而即便他掛掉後,自己還沒退讓的話,也不用怕。一般主動發來通訊的人,又怎麼會被掛機一次,就徹底放棄的呢?
公司可沒有這麼單純的客戶。
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發兩次通訊的客戶,通常就沒有與歐泊對峙的氣勢了。
能在接到電話的伊始,就結合自己當時的情緒,隨手用出這套方法,歐泊算是很厲害了。
但可惜的是,自己可不是什麼商場小白,而是與歐泊在同一段位的老油條。
加上敵明我暗的優勢,這一注,斷然沒有輸的道理!
“沒關係,掛吧!公司董事會現在被一連串的挫敗打得焦頭爛額,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一手葬送了收服銀鏈星係的機會,他們會怎麼收拾你呢?”
“想必鑽石也會很為難吧,心心念念的石心十人剛湊齊九個,轉眼就要變成八個了。真是想想都替他老人家擔憂啊,哈哈哈。”
砂金的嬉笑怒罵中聽不出一點擔憂,反倒是有遮不住的憐憫,在歐泊聽來,極其刺耳的憐憫。
歐泊額頭青筋暴起。現在,他是真得有些生氣了。
他知道這種時候,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以牙還牙,毫不客氣地回懟過去。
可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在短短兩句話中就透露出對公司極深的了解程度,虛張聲勢的方法瞬間就變得毫無意義。
因為他說得都是真的,他預測的前景也很可能會實現。如果自己真得繼續莽下去的話。
歐泊深吸下一口氣,等吐出的時候,臉上的暴躁已經一乾二淨,剩下的,唯有石頭一樣的冷漠。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砂金笑道:“哈哈,如剛才所說。我會幫你們拿到銀鏈星係。與之相對的,我要收取一筆顧問費作為報酬。”
歐泊道:“好啊,你先說來聽聽。”
看似答應下來,實則是沒營養的虛招子。
如果對麵是個蠢貨的話,就能套出他的計劃後,再一腳把他踢到一邊。
這不是什麼高明的方法,但歐泊不甘心被白白地戲耍,即便隻是聊勝於無,也要試上一試。
“歐泊先生,你這算盤打得,還不如指望銀鏈星係的人忽然一夜之間全都變成白癡,而後以禮來降要更現實一點。”
將小算盤揭破後,砂金道:“我當然會說。但是,我隻和一個人說。”
“嗬,行啊。你找誰,我幫你聯係?”
歐泊簡直搞不懂對麵的人到底是傻還是聰明,告訴他和告訴彆人有什麼區彆嗎?難道還能跑出公司這個圈?
哦,如果他要找奧斯瓦爾多?施耐德那另當彆論,但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在他說完後,就聽到收音效果極好的通訊機另外一頭,傳來整理衣服的聲音。
歐泊眉頭一挑。
這個家夥連鑽石都沒有多尊敬,這會兒竟然在整理儀態?
他要聯係誰,琥珀王嗎?
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正式語氣從黑色塑料殼子裡傳了出來。
“翡翠女士,我們來做一場典押吧。而抵押物嘛……哈,就是這將銀聯星係納入版圖之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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