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林爍道：“將飛霄你改變成步離人，然後即便沒有赤月，也能適應月狂帶來的身體裂解風險。”
說吧，他輕笑道：“不過，我想對你來說，和那些狼為伍，乃至是相同種族，對你來說，大概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飛霄抱著肩膀，淡笑著搖了搖頭：“真高興你能明白啊。如果有一天，我睜眼發現自己腦袋是一顆狼頭，那還不真不如死了得好。”
林爍不置可否，沒有在這個地方糾結，他繼而用餘光掃了一眼刃：
“這隻是一個比喻而已。除此之外，同樣還有許多用法。比如，把一個短生種，變成長生種，或者把一個長生種，變換成壽命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短生種。”
“！”刃兩眼放光，他仍然板正地端坐著，但卻十分少見的主動開口道：“那也就是說，同樣可以把倏忽的血肉，變成一坨普通的碎肉了？”
林爍啞然失笑。
並非他可以提點刃，而是刃肯定能想到這一點。所以倒不如他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
“當然可以！但有一點。”
他豎起一根手指道：“這東西僅能改變種族，但隻能改變成宇宙裡已經被記錄在案的種族。就像打遊戲開圖鑒一樣。彆看這顆石頭小，但它已經溝通的宇宙的信息庫。”
“而也是因此，它是沒法主動製造生物的。比如你想拚出一個上半身人，下半身魚，腦袋上長著羊角，背後一百根章魚須，獠牙從嘴裡支出來，平時串上肉塊架上火，就能省竹簽子自己燒烤這種，是絕對變不出來的。”
這什麼東西啊！
一開始還好像挺正常，後麵的畫風到底是什麼玩意？！
一向冷靜地有些冷淡的刃，聽到他這個描述後眼神都凝滯了。
“謝謝，但我想除了你外，沒有人會想要製造出這樣一個……生物。”
林爍笑道：“那就好。然後還是因為這個‘種族有限’的限製。它沒法改變命途，然後，如果某個種族或者人，因為某種詛咒而誕生，但詛咒卻沒有深入骨髓、完全融為一體的話。它就沒辦法用卡bug的方式，幫你把詛咒乾掉。”
“什麼意思？”刃感覺這段話有點繞。
他不怕林爍發現他的目的，不如說，就是被發現才好，他才能得到更多的解答。
而他目的不言自明，就是通過這個東西，將他變回普通的短生種，然後得以在劇本，或是他與丹楓之事完全塵埃落定後，能夠得以死亡。
但林爍的話……總的來說，好像就是提前宣告不行的意思？
“嗯，簡單點說吧。”
林爍深思片刻後道：“以天人族為例。他們的長生是豐饒星神賜予的，經過不知多少代的繁衍後，早已刻入骨髓，成為基因的一部分，甚至與短生種生出的孩子，也會有長生的能力。”
“但你不同，倏忽血肉對你來說，就像命途一樣，與你綁定還遠遠不夠深刻。”
“即便你轉化為短生種，豐饒的詛咒也不會消失。仍然會與你相伴。”
“……嗯，好吧。”刃沉默良久，眼中的希望幻滅，隻得接受了現實。
“原來還有這等限製嗎？”飛霄略作思索，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機理。
“那是不是說，如果我的種族被改變，那赤月的能力並不會因此而消失？畢竟那也是最近才獲得的外來之物，狐人裡並沒有這一號東西。”
林爍朝她比了個大指：“嘿！沒錯，就是這樣！”
隨後他又攤了攤手道：“不過，這猴符咒本身也並非是常用在這種地方。這能力賦予了那個惡魔能夠適應各種環境，自由變化的能力。而落於人手之後，則是大多用來戰鬥的。”
“它雖然沒法改變命途，但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壓製命途之力的發揮，而對於肌肉力量的限製就更大了。”
“比如把一隻豐饒蒼猿變化成一隻老鼠，如此一來，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持明族小女孩，也能隨手捏住他的尾巴，肆意玩耍。狠心一點的話，隨便踩上兩腳，就能讓一隻皮糙肉厚的蒼猿歸西。”
“至於對命途之力的限製，大概是在10到100不等。一般來說，是根據體型變化的，變成越是小隻的動物，就會越虛弱，反之亦然。但就算變成幾十米高的恐龍，實力也不會突破上限。”
“誒？這個倒是挺有意思的。”飛霄略作思索，嘴角牽扯起一線笑意。
她看向了之前獲得的乾坤奧妙大葫蘆。把幻朧捉來之後，把她變成一隻小老鼠，或者小螞蟻之類的，扣在玻璃杯裡看她來回亂跑，好像也挺不錯的。
這位絕滅大君不僅惡貫滿盈，而且還專好挑撥離間，美其名曰，欣賞勢力從內部瓦解的毀滅美學。
對她來說，死前體驗一把被仇人肆意玩弄的感覺，不說蒼天有眼，那也是報應循環了。
哼哼，幻朧，你最好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沒法回答葫蘆的召喚，不然……可有你好受的了！
在飛霄思維發散時，鏡流掐著下巴，白嫩的小臉若有所思道：
“林爍。如果一個短生種先變成長生種，活個三五百年後，再變回短生種的話，你說會怎麼樣？”
“嗯？！”眾人為之一愣。
還有這種玩兒法？
“誒。”飛霄一捶手，大受啟發地道：“還是老前輩見識廣博，竟然還能想到這種玩法！”
“你可以不加前麵那個老字。”鏡流道。
說完，又將目光投向了林爍。
其它人也很好奇，這個壽命要怎麼來計算。難道因為陽壽超支，在變回短生種的下一刻，人直接一個心肌梗塞，嘎一下沒了？
“你們，總是能整出點新花樣來。”
林爍看著飛霄和鏡流。這兩個人‘奇思妙想’是一點也不少啊，以前覺得都是些挺刻板的人啊，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他清了清嗓子吼道：“這個問題實際上很簡單。就是按照身體狀況來計算的。畢竟壽命這種東西關乎的因素有很多，可不是像遊戲裡那樣，寫上一個數字就行了。”
“比如長生種時期，一直是20歲的身體狀態，變回短生種後，那也就從20歲開始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