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狐便往城中走去。
走到城門的時候,也才剛開城門不久,正是人來人往最熱鬨時。
羅公正欲進門,餘光一掃,忽然看見兩個身著布衣的小學徒從城中走了出來,他們身上都挎著包裹,一雙眼睛左看右看,顯然心不寧靜。
“嗯?”
羅僧眉頭一皺,頓時笑了。
隨即毫不猶豫,往前兩步,手中刀鞘輕輕一甩,便打在其中一個小學徒的後腦,力道剛剛好,將之打暈過去,同時閃電般的伸出手,如鉗子一樣掐住另一個小學徒的脖子。
這般武人,猝不及防之下,還是從身後對你動手,真是誰也擋不住。
刹那之間,兩個學徒倒地一個,另一個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隻見到一個湊近來的鬥笠,鬥笠黑布之下可見一張生滿胡子遍布滄桑的臉。
“兩個小崽子!你們往哪裡走?”
“你是誰?救命!救命啊!”
小學徒被他掐得彎下腰,艱難的從嗓子裡傳出呼救聲。
“誰?誰敢在城門動武?”
守城的兵士紛紛看了過來,臉上都很慌亂,可一見到林覺,神情立馬就定下了,同時也立馬躬身行禮,口呼“林真人”,竟又退了回去。
“我們正在捉妖,這兩人是歹人。”林覺雖不認識這兩個學徒,卻也對守城兵士說道。
“真人說他們是歹人!定然是歹人!”
“多謝了。”
與此同時,兩個江湖人從身後走出,互相對視一眼,對著羅公拱手。
“我們倆一直看著他們,這兩人今早想要出城,我們沒得羅……的信,便跟著他們。”
“多謝兩位好漢,某已確認,這兩人就是凶手。”羅公說道,伸手從懷中一摸,摸出兩塊金子,“這般相助之情,無以為報,隻好先請兩位好漢在城中享用一頓好酒好飯了。”
“客氣了。”
“不必……”
可羅公伸手一丟,他們都本能接過。
手上傳來沉甸甸的觸感,低頭一看,見是黃金,便都驚訝無比。
此時城門口許多百姓都看了過來,有的麵露疑惑,有的覺得新奇,有的則聽見了“林真人”二字,低聲與身旁人討論。
小師妹站著不動,悄悄看著這一幕,又看向林覺。
師兄好像出名了?
眾目睽睽之下,林覺取出紙片,念句咒語,紙片就成了灰驢,隨即馱著一個小學徒,進城而去。
另一個小學徒則哭喪著臉,不情願的往城中走,羅公抱刀跟在他的身後。
“我去過那妖道的醫館見過他這兩個徒弟,平常應該是裝作他的學徒的,這二人年少氣盛,怕也學了法術,自持有本事,平日裡言談舉止和神情氣度自然沒有他們師父藏得深,這也是我察覺不對的原因之一。”羅公說道,又問前麵那小學徒,“你們倆這是去哪?”
“大俠誤會了!誤會了啊!我們就隻是我家師父的學徒,在醫館中辛辛苦苦學點手藝,昨天我家師父出城采藥去了,我們兩個想著,正好趁此機會與醫館的主人告個假,回家去探探親,卻不料被大俠攔下了……”
小學徒一邊哭訴著,一邊回頭看。
羅僧卻隻是冷冷看著他,連給他一巴掌的心思都沒有。
倒是旁邊林覺微微一笑,手一抬,提起一個土黃色的小袋子。
“你看這是什麼?”
小學徒一愣,當即睜圓了眼睛。
隨即眼睛一眨,一行熱淚就湧了出來,卻不是哭訴師父,而是萬念俱灰,心知自己徹底沒了生的希望,哭嚎求饒。
幾人一個轉彎,便拐進一條清淨小巷。
羅公一邊行走,一邊問他。
原來是那瘦高道人逃出京城之前,叮囑他們兩個,讓他們兩個今天去衙門看林真人和樊天師查驗屍首,記下當時情況,到時好稟報於他。
然而忠義常常一同來往,這等做惡事的歹人,哪有幾個忠誠的?
這兩人又不是沒有聽說過林真人和樊天師,自然知道師父為何逃去,也知道他是想讓自己二人去冒險,他們也不敢去看。
心中害怕之下,互相一合計,乾脆逃出城去算了。
若是出了城去,憑自己學的這點本事,到哪也都能過得不錯。自己又不是主謀,就算樊天師請來天上的神仙通緝他們,天上打雷時,說不定也隻會將師父給打死,自己二人會混過去。
哪曾想剛出城就被羅公逮住了。
“那你們取女子的精血用作何事?或者這些精血都交給了誰?”
“這……”
不曾想問這裡時,原本問什麼答什麼的小學徒聲音頓時一噎,竟也閉上了嘴。
“不說?”
羅公笑著看他,也不著急。
這類十惡不赦之人,在他這裡,向來算不得人,他們很快就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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