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君開懷——」
林覺當即小聲念了一句。
「!?」
狐狸頓時仰起頭來,嘴巴微張,露出裡麵幾顆小而潔白的尖牙。
可它卻沒笑出來,而是身子一抖:
「啊喊!」
打了很小的一個噴嚏。
「還是不行啊」
林覺小聲的喃喃自語。
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
於他而言,這門「勸君開懷」似乎比「勸君皺眉」難修一點。
也許是自己當初來到這裡,在浮丘山上時,心中本身就有憂愁,加上古書的講解,入門自然很快。後來師父仙逝,感悟便又上一個台階。
可這勸君開懷卻差了一點。
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最近得了太多法術,明顯越發感覺時間精力都分配不過來了,對它有所疏忽,自然落了進度。
林覺如是想著,回過神來,麵前橫臥的狐狸已經不見了。
扭頭一看,自家狐狸已到了身邊,正偏著頭,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
不等林覺開口,它就先開了口。
嘴巴一張,咬在林覺手臂上。
此後幾天,一直清閒無事。
其中最大的原因自然是樊天師替他們承擔了景雲觀之事的因果麻煩。
在這京城,樊天師無論名聲還是地位,都遠不是剛來京城不久的林覺可以比擬的,將這事推給樊天師,不僅他更擅長應付這類事情,而且一些小麻煩便直接不敢來找他了。
例如衙門或者禮部,亦或者那些與景雲觀道人有交情乃至有利益相關的人,就根本不敢來找樊天師確認或是問話。
而且樊天師說話更管用。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說此事是城內某個醫館中的坐診郎中與景雲觀所為,與楓山上替人抽油的神靈無關,百姓們就都深信不疑,根本無需多的解釋和證明。
萬道友恢複好了傷,來找林覺。
林覺隻讓他好好學法術,彌補他空有道行而缺乏本領的弱點。
京城也入了夏。
院中常常是明亮熾烈的陽光,穿過海棠樹繁茂的枝葉,打在石桌與地板上,斑駁夢幻,狐狸最愛在此處安眠。
又常有陽光透過靜室的紗簾滲進來,亦或是清風將白紗揚起,陽光便趁機偷溜進來,呈一條條映在地板上,映照出歲月靜好的模樣,在裡麵修行感悟的道人心情愉悅,好似也能得幾分增益。
「該去找花前輩了。」
林覺坐在院中,對自家狐狸說道:
「如今我們幫他洗脫了冤屈,讓他恢複了‘生意」,他應該會感激我們吧?」
「感激我們!」
「我們去看他應該買點東西。」林覺依然與扶搖說,「狗會喜歡什麼?」
「喜歡吃sh唔!”
林覺捂住它的嘴,把手鬆開:
「勸君開懷!」
「?哈哈哈!?」
狐狸仰頭又輕又尖的笑了兩聲,低下頭來,一臉疑問的把林覺盯著。
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你又要問,又不要人答?
「那是前輩,不可無禮。」
「本來就是!」
「我還指望與他討論有關龍伯豆兵還有剪紙術、變成風的法術的事呢。」
「哦!」
狐狸頓時就閉上了嘴。
「那我們去買隻大紅公雞,買隻羊,帶去拜訪花前輩。」林覺說道,「順便去東市的文寶坊看看,看有沒有徽商,願意給我帶信回去。」
「大紅公雞!羊!」
「再買床花褥子吧。」
「花褥子!」
狐狸站起身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便從石桌上一跳,跳到院牆上,往外張望幾眼,又跳回來。
林覺依然約上了樊天師,去逛文寶坊。
這是年前就說好的,結果一直耽擱,就耽擱到了現在。
卻不曾想,到了東市文寶坊後,確實見到了許多徽商,可林覺還沒來得及請人幫忙帶信,就已有一個商人激動不已的主動走了上來,既與林覺和樊天師行禮見好,又請他們進屋去坐。
正是前段時間林覺和小師妹救下的那名女子的夫君,小師妹走的那天,他還曾來林覺和樊天師的宅邸登門感謝過他們。
緣分果真是巧妙。
這下就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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