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友。」
「道兄不必言謝,若有需要,儘管找貧道就是。」
「一定!」林覺鄭重說道,看了眼樊天師,還有小湖與楊柳依依,「有所打擾,道友請繼續。”
這才行禮轉身,往回走去。
一隻隻有手指節那般大小的狐狸在旁邊樹上玩命狂奔,努力又辛苦的跟上他。
「如何能得此物?」
林覺行走間仍在思索
一難道去國庫中盜取?
或是去把西域使團劫了?
亦或是拿了豹王的頭,來向皇帝換取?皇帝可能同意?或是東王母的頭?自己能取得來嗎?
「難啊——」
樊天師有一話說得對,確實是有辦法,隻是都不見得是好辦法。
不好之處便在於,要麼不是正道,要麼不見得肯定能成,要麼不夠容易。
好在已經知道了它在哪。
便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覺回到院中,回到靜室,又想了想,暫無結果,這才暫且將心思放下。
「喉·——
林覺在桌上鋪開一張紙,又從筆筒中取出筆。
一隻手指節那般大小的狐狸站在旁邊看著,又在桌上跑來跑去,林覺乾脆將筆筒倒過來,直接將它蓋在裡麵。
提筆蘸墨,先寫四個大字:
「大陰陽法。」
本是無上玄妙的修行法門,既然要寫,落筆之時心中自有玄妙,而心念隨之所動,隨筆落在紙上,這紙張字跡中好似也帶上了一些妙韻。
「篤篤———」
變小的狐狸在竹製的筆筒裡撞出聲響,又帶著筆筒在桌上亂動,好似找不到方向。
隱隱聽見有細微的聲音,在喊「放我出去」,可它偏又不肯變大再出來。
林覺自是毫不理會,專心書寫。
紙上多出一個個玄妙字跡。
京城確實越來越熱鬨了。
不止京城原先的百姓,也不止前來賀壽的西域、北方使團,還有很多秦州甚至更遠地方的文人書生,行商富人,或是江湖中的奇人異士,都來到了京城之中,來湊這場熱鬨。
就像是趕一場廟會。
不過也如廟會一樣
不光是人喜歡熱鬨,妖精鬼怪地神靈都喜歡熱鬨,不光人想來湊熱鬨,他們也想來。
加上京城的人本來就多,妖精鬼怪也很多,這段時間倒有一些怪事。
有人出去賞秋,秋高氣爽,酒意微,和朋友打賭,請山上小廟裡的神靈喝酒,不曾想當天晚上回到城中,還沒到家,就感覺身後有道影子遠遠的跟著自己,隱隱聽見那人重複他白天說的話:
「請你也飲一杯酒。」
此人求到禮部,禮部交給吳令史,吳令史則徑直來找林覺家的扶搖。
狐狸一去,還沒顯出真身,隻聽身邊人說請來了林真人座下的狐仙,那邪神自己就老實了。
又有城外寺廟裡養的豬成了精,每逢寺廟僧人念經唱誦,它就盤腿坐起,認真傾聽,有時還拍掌磕頭,到了晚上則撞開寺廟的廚房,將裡麵的一切糧食油鹽都啃食乾淨。
那些僧人沒有辦法,也報到禮部。
又有大戶人家的女兒被狐妖糾纏,隻要一到晚上,無論怎麼關好門窗,那狐妖都會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猥褻那位女子,天亮又離開。大戶人家找了好幾位民間高人來驅邪、僧道來做法,都沒有用,甚至私下找過聚仙府的奇人異土,前去除妖,也不知找對沒有,反正都沒用。
這些都成了扶搖的功績,又化成了食銀鬼的糧食。
在這京城就是好。
此前存下的白銀根本沒有吃動,光是扶搖掙的錢,就夠喂養它的了。
京城漸漸到了冬天。
有天林覺正與潘公在湖邊垂釣,聽他說他與魏水河中魏女的爭鬥,禮部的吳令史忽然前來,身邊還跟了幾個太監。
「林真人,潘公,正好二位都在,宮中的公公們來找你們。」
吳令史對他們說道,說完就退下了。
「見過林真人,見過潘公。」有個太監也對他們行禮,「三日後便是陛下大壽,陛下大宴文武百官,也有許多西域使者在場,京城中身份最尊貴之人都受到了邀請,陛下知曉幾位對朝廷與天下百姓的功績,特地叮囑咱家,送來請柬,希望能請林真人、潘公與樊天師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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