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法術?
這女道人又是誰?
怎麼看著年紀輕輕,柔柔弱弱,竟似比那「林真人」還更可怕三分?
與此同時,女道人將頭一轉,又看向了另外一人。
那人捧著一個銀質小茶壺,頗具異域風情,隻有巴掌那麼大,茶壺嘴對準小師妹,他本是與穆蘭托一同前來對付小師妹,可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眼前這一幕驚呆在了原地,等反應過來時,雙方目光已然交觸上了。
一方麵露驚恐,一方平靜堅決。
「鳴鳴!」
一支劍鞘旋轉破空。
那人連忙後退,同時一手托著小茶壺,一手指向茶壺,雙眼緊緊盯著小師妹,催動著手中法器。
壺嘴中頓時冒出濃烈煙氣,旁邊有法師與武人相鬥推出火光,照得煙霧隱隱透著變幻的五彩光澤,僅是看著就令人頭暈。
刹那之間,劍鞘已破空而來。
那人險險側身避開。
然而僅下一瞬,女道人持劍的身影就已破開迷霧,屏息閉眼,揮劍斬來。
「啊呀!」
本就是法師,又不是武人,哪來那麼快的反應,哪來那麼敏捷的身手與那麼多的臨危不懼,這人忍不住大叫一聲,隻得拚儘全力來躲閃。
還真避開了要害。
隻是手中茶壺也脫手而出,
啦一聲!長劍從他的肩膀上削過去,帶下一片血肉與布條。
可他還沒站起,卻見那女道人從身後拔出一杆拂塵,朝他脖頸便是一揮。
那拂塵根根長須都如鋼絲!
「!」
這人當即感覺脖子劇痛,甚至叫喊都喊不出來,伸手摸去,隻能摸到滾燙洶湧的血液。
小師妹收回手,拂塵已經染紅。
而她左手輕輕一抖,地上灑出一條紅,拂塵則重新恢複了雪白。
大足法師還未回過神來,便又聽見一聲慘呼。
「啊!」
走在最前麵的一名法師已經被那隻巨大的白狐咬住,且在瘋狂搖甩。
可憐那法師一身法術本領,卻什麼都沒施展出來,甚至慘呼都隻有短短一聲,就在狐狸瘋狂又大幅度的搖甩中斷了氣。隨著狐狸一鬆口,他整個人就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被甩向了旁邊房頂,砸碎許多瓦片。
身邊兩個離得近的法師見狀,一個解下手腕上骨珠做的手鏈,念了一聲咒語丟向狐狸,一個則並手成刀朝著狐狸刺去。
隻見狐狸身子微屈,隻是微不可查的一點點幅度,而它巨大的身體便乘風而起,輕靈迅捷,一下就避開了這些攻擊,直跳到對麵院牆上。
靈活然,好似遊魚在水中。
手鏈撞在了牆上,散落一地。
另一個法師則撲了個空。
可當狐狸一轉頭,張口吐出一條照亮夜空的金色烈焰時,眾人才知,這狐狸一跳,不光是為了躲避攻擊,也是為了尋找更好的吐火角度。
於是狐狸居高臨下,口吐烈火,同時緩緩轉頭,將烈火灑向所有大足法師與勇士。
地上眾人紛紛驚慌躲避。
要麼躲在石桌後麵,要麼躲在海棠樹後,也有一人施法抵住烈火,一人本身就不怕火,便有人往他們的身旁身後站。驚慌之下,又有人發現狐狸舍不得燒自己的房屋,舍不得燒院中的海棠樹,於是又往這兩個方向躲。
院牆上的金色烈焰一停,下方立馬就有人探出頭來,同樣吸氣,口吐烈焰,
吐向狐狸。
狐狸輕巧一跳,又到另一邊。
再一張口,滿天寒氣。
又有頭顱淩空飛起,以巨大的耳朵做翅膀,趁著夜色繞向狐狸身後。
卻不曾想,還沒繞到背後,就聽空中一聲尖銳的破空聲。
噗!
一柄飛劍直接將它紮穿。
「諸位法師難道覺得,今天在貧道的地盤,也會是你們更人多勢眾嗎?」
道人如是說著,一臉平靜。
正好試試新的豆兵!
於是左手一揮,灑出滿天豆子。
如今四十位豆兵,握在手上真有一把,灑向天空真像滿天一樣。
而他們變為甲士落地—
有的落在院中,有的落在屋簷下,有的落在院牆上,有的站在房頂。
「轟隆隆——
「嘩啦啦———」
盔甲碰撞!瓦片碎響!
整個院子差點站不下!
眾多大足法師勇士看得都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大薑初創之時那批神擋殺神妖擋除妖的精銳部隊到了這裡呢。
「諸位好漢!這些外邦人夜闖我家,欲行偷竊之事,被我發現,便又想害我,還請替我除妖!」
當即有端著長矛的甲士刺向就近的大足勇士,那大足勇士今日雖沒披甲,卻也一身武藝,又久經戰陣,於是側身一讓,避開了長矛,揮著手中骨朵便砸向這名甲士的胸膛。
「啊!!!
大足勇士眼晴都瞪圓了,牙關緊咬,用儘了渾身力氣。
一聲沉悶聲響!黑夜中火花一閃!
甲士嶄新的盔甲上留下了第一道凹痕。
可那盔甲之下卻不是血肉之軀,也沒有胸骨與臟腑,這一下砸下去,隻感覺像是砸在披了一層重甲的大樹上,原本用來破甲的利器,在這時竟然反倒起不到什麼效果。
隻把這名甲士砸得後退了兩步罷了。
「啊?」
大足勇士吃驚之下,卻也發現,這甲士的力量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大。
那麼就是可以戰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