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出了丘定鎮,眾人又一次感受到流放路的漫長。
麵前是一望無際沒有人煙的道路,遠處能瞧見的樹木,等快走到時卻花費了足足一個時辰,隻因此地也曾下過暴雨,道路泥濘不堪,前行很是艱難。
謝家女眷都坐上了馬車,好在車廂非常寬敞,坐七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王霸天駕車,並讓兩個老嬤嬤坐在車廂前頭。
而謝長生則帶著家中一眾年輕丫鬟們穿著草鞋前行。
謝家人坐馬車不累,但也不能提速,便故意在隊伍的後頭晃悠。
其他犯人最開始對謝家羨慕,等上路走累了之後,就變成了嫉妒,甚至有人打起了馬車的主意。
“為什麼謝家能坐馬車?明明流放路上犯人們就要一起吃苦的!”
一高個壯碩男子忽然大聲叫嚷。
說這話的人,就是想故意搞點事,然後趁機逼著謝家把馬車上的座位讓出來給大家輪流坐。
那樣的話自己家裡人就能分一杯羹,偶爾能坐坐馬車歇歇腳也是好的。
隻是此人內心的這點小心思還不等繼續發揮,也不用賀承誌特意跑上前來教訓人,鬨事犯人身側屬於張立手下的衙差當即一鞭子就揮了下去,
“老子還特麼想騎馬呢!你要是走的快些,老子何苦站在這裡催你走?有力氣喊沒用的,還不給我快點爬到北荒!”
壯碩男子被打趴在地上,滿臉都混合著泥水,可是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是沒想到衙差的反應如此大,自己明明隻是在說謝家而已。
一個姑娘衝出來到男子的身側,
“哥,你沒事吧?”
壯碩男子搖搖頭,怕對方擔心快速的站起身,他的身上裹滿了泥巴,麵上卻還笑說,
“月瑤,我沒事,不要擔心。”
薑月瑤小臉隻有巴掌大,明眸裡全是擔憂之色。
薑玉山笑笑,
“哥的身體你還不知道麼!一鞭子不算事的。”
薑月瑤點點頭,但抬頭看向衙差的時候,她的眼裡卻帶著和自身年紀不符的憤怒!
“我們雖然是流放的犯人,但也有說話的權利!你身為衙差動不動就打人,簡直是沒有天理!”
“呦嗬!還天理?小娘子,爺讓你看看什麼是天理!”
胡三走過來,當即就伸出手要去夠薑月瑤的下巴。
薑玉山見狀拉著薑月瑤快速後撤,
“差爺,我們錯了!不該胡言亂語!”
薑玉山的態度立刻轉變,言語也全是恭敬。
胡三瞧見薑玉山的反應就知道他是個練家子,沒繼續糾纏而是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