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聽到謝長生的聲音,剛有些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當然,謝長生的叮囑還在繼續。
“但你要謹記,你手中的水,隻可緩解張順生一次疼痛,不能讓他徹底治愈。”
謝長生相信,雖然沒有時間細細交代,但以秋香如今的應變能力,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張順生體內的蠱蟲,是謝長生故意引動的。
既然這個重生者想跳出來壞事,那麼,給他一個公開表現的機會又有何妨?!
隻是,張順生注定要成為一個踏腳石!
秋香微微頷首,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她一步一步走向張順生。
穆老大夫是醫者仁心,他見張順生也沒有多大年紀,便遭受如此折磨,自然是先一步跑過去查看。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穆老大夫瞬間犯了難。
他不懂蠱術,因此麵對被蠱蟲折磨的張順生,一時間滿頭霧水。
張文瑞想要上前,卻被魯氏一把拉住。
“聽衙差說,順生的病會傳染,都已經傳給張衙差了,你若是被禍害,讓我們母子四人如何活呢?”
“可順生,他……”
張文瑞自然相信魯氏的這個說法。
畢竟魯氏最近和胡三走得極近,他假裝睡著什麼都不知道,但也默認了兩人的這種關係。
因為魯氏與衙差交好,終究是利好張家的。
張文瑞想著,等到了北荒,再將魯氏這個水性楊花的禍水休棄!
他享受魯氏犧牲名節給自己帶來的便利,內心又對其無比嫌棄。
可張文瑞全然忘記了,當初是誰為了換取一次外出的機會,便親手將發妻推到彆人手中……
“父親,您彆去了!您還有兒子,還有兩個哥哥呢!”
張啟忠死死的抱著張文瑞大腿。
另外兩個兒子張啟明和張啟正同樣左右站立,以身為牆,同時言語間哀求勸說,希望父親為大局著想。
張家,還有這麼一大家子要管呢!
張家三個嫡子恨不得張順生快些死翹翹,怎可能還讓張文瑞前去幫忙?
而張文瑞,雖舍不得張順生的一肚子詩文,可若是怪病傳染,他才不會靠近!
且瞧著張順生痛的那般駭人,張文瑞更是恨不得躲遠遠的!
如今他這般,無非是做做樣子。
有妻子和兒子們的阻攔,張文瑞自然而然的收回了腳步。
“順生!順生啊!”
張文瑞抬手捶胸,整個人無力的跌坐下去,一副死了好大兒的虛偽做派。
魯氏眼角閃過得意,但還是忍不住抬手捂麵,哭唧唧的聲音勸道,
“夫君,順生他命苦啊!隻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節哀啊!”
張順生躺在地上。
他隻是痛,但還沒失去意識。
聽到張家人的這些話,更是氣得磨牙!
他還沒死呢!
“啊!”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張順生又爆發出一聲痛呼!
穆老大夫焦急,他無奈的搖搖頭,
“老夫平生從未見過此等情況!全身經脈錯亂,患者痛不欲生,隻是該如何治,老夫不知是何病也無從下手!”
便是銀針,穆老都不敢落。
因為他怕自己一針下去,直接把張順生送走。
“連穆老都治不了的病,那必死無疑!”
盤州府的百姓,對穆老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便站在一旁出聲。
他們隻是一個旁觀者,不像流放的犯人那般對張家有敵意。
且張文瑞和魯氏的做派,瞧著也讓外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