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了什麼?”
陳嵐不假思索,“雞湯麵,雞蛋,還有,還有紅苕。”
江凡一怔,“紅苕?”
紅苕,也就是紅薯。
“嗯……烤的,我吃了兩個。”
這下子,江凡心頭更加篤定了,在給陳嵐號脈過後,他確認是什麼問題了。
由烤紅薯引起的腹脹導致的胃痙攣,江凡立即拿出銀針消毒,在陳嵐的腳底處下針,又在陳嵐的肚子上下了幾針。
陳嵐臉上的痛苦之色立即就減去了大半,隻是麵色依舊蒼白,這裡麵不隻是疼痛,還有被嚇到的原因。
陳嵐突然沒聲了,屋簷下的老兩口子對視了一眼,“咋沒動靜了?會不會出事了,富貴你進去看一眼。”
陳富貴蹲在屋簷下,手裡拿著根煙揉著,“彆去打擾凡子,有啥情況人會出來給我們說的。”
“嘿,你自己的媳婦進去看看怎麼了?你也是心真大,也不怕讓凡子……”
“媽,少說兩句,找了人家凡子來,就不要再說三道四。”
話是沒什麼,但是陳富貴的語氣已經很不善了。
陳父捅了捅陳母,搖了搖頭,示意她彆再說話了。
老一輩的人,特彆是女人,就沒讓男人看女人這些病的概念,心裡邊抵觸那是應該的。
屋裡,江凡用紙巾把陳嵐額頭上的汗水擦了擦,關切的問道,“還疼嗎?”
上回見陳嵐,還是在過年前了,這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肚子更加顯懷了些,臉上肉眼可見的多了些肉,相比於以前那樣,現在的她更多了一份農村婦女的樸實感覺。
但不得不說,素麵朝天的陳嵐,確實不賴。
這也就難怪當初那麼多人會在背後編排陳富貴了。
媳婦長得好,但是不生娃,在羨慕中又抓著機會了,哪能不借此發泄一下。
“還有一點點。”陳嵐勉強的笑了笑,細細的打量著江凡。
自從懷孕過後,和江凡的見麵,就真的隻是見麵而已,都是在有人的情況下見的,從來沒有敢在江凡身上將視線停留太久。
此刻,兩人算是久違的‘單獨見麵’了。
江凡比幾個月前黑了一些,是這幾個月乾活留下的痕跡,身子也壯實了許多,最為明顯的變化,還是來自於麵部,堅毅了不少。
更加成熟了。
如果說幾個月前剛畢業的江凡還帶著學生的屬性,那麼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當家做主的男人。
陳嵐看著看著,不禁就濕了眼眶,她感覺時間好長,分明就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期間也有見過江凡,但總覺得兩人已經相隔好多年沒見了。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情不自禁的,她伸手撫摸上江凡的臉頰,輕輕摩挲著。
“凡子,長大了。”
這句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用口型說的。
但是江凡還是聽明白了。
他此刻本應該把陳嵐的手拿下,然後往後坐些,但他做不到。
他怎麼能夠真的放得下陳嵐,她肚子裡還有自己的孩子。
但是兩人如今就隻能以這樣淺薄的方式相處著。
過了一會兒,江凡把陳嵐肚子上和腳底的銀針給拔了,再度詢問,“現在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