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長,市裡吩咐過……我們就這樣回去了?”
回程的車上,周金升旁邊的眼鏡不禁小心翼翼問道。
“不回去等著吃飯啊?你要留下就給我滾下去。”
那人直接就不敢吭聲了。
周金升這會兒心裡火大得很。
那個江凡的簡直就是不知好歹,規矩都不講了。
做這麼大的生意,調研的人下來應該做點什麼,心裡麵沒點數?
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他難堪。
市裡麵哪個地方要辦事,他們調研科的人下來,誰不是客客氣氣全都安排好,走了還得拿不少‘茶葉’。這了這麼個窮鄉僻壤,竟然還受了這麼一頓窩囊氣。
當真以為他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就像他說的,他把自己看到的報上去,那勞什子養元多的生產本身就存在衛生隱患。
本來隱患二字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和和氣氣的,賓主儘歡就好。
非要鬨得這麼難看,那就好好受著。
賄賂一事也給他們報上去。
反正他照著規矩辦事。
雖然市裡麵吩咐的調研是看看養元多的那些數據是否有真實性的依據,也不是不可以稍稍做點假。
這些加起來,那兩個小子這廠就不要想辦了。
還得背上一個賄賂的罪名。
……
就說了一句話,唐孟就掛斷了電話。
他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嘴裡,再抿了一口酒,痛快的啊了一聲,方才側目問道,“你不會是早就打好這個主意的吧?”
江凡坐到了側麵的位置,同樣拿起筷子吃肉。
“沒有,剛想的。”江凡咽下嘴裡的肉,“咱們兩個是吃肉的,不是喂草的,那姓周的要這樣子搞,那就挖市裡一塊肉出來吃。”
唐孟伸手摸在那幾遝錢上麵,“這玩意有點多餘啊,那周科長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要拿這事參我們一本。”
“你心太黑了。”
江凡打開唐孟的手,把錢又放回了兜裡,這些錢要拿回去的,屋裡的錢付婧婧都有數的,少了幾萬他沒法交代。
“他要是敢參這一本,到時候市裡就真要掉一塊大的肉了。”
唐孟之所以說江凡心黑,就是這幾萬塊錢。
它的出現過去多餘。
沒有它,江凡真要攆走那幾個家夥,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這東西,就是故意做給周金升看的,所有看到的人,還都相當於幫忙推了一把。
有什麼鳥的安全隱患,這些都是小事,既然是市裡麵下來調研的,肯定就不是調研這些東西。
他娘的廠都還沒建,哪裡來的鳥安全隱患?
那就是個要錢的說法。
江凡這是怕周科長沒說的,送給他一個。
市裡麵要是真敢在這事上哪怕是提及一句。
兩人‘說走就走’,不帶一絲猶豫。
當然,肯定是假裝要走。
江凡的心思,唐孟清楚得很。
但即便是假走,想要他們回來,他倆這性子,都是屬狼的,專吃肉。
市裡麵除了原本的綠燈,這隻是解渴的血,還得拿肉把他倆喂飽了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