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天星鎮上多了好些夜裡不睡覺的人,全都是些青壯。
不隻是鎮子上,通往外界的道路上,也有人半路攔截。
攔路這種事稀鬆平常,特彆是在晚上更容易發生。
同時,鎮上的執法人員也在對有人在鎮上毆打居民發出通告,調查那些人的來曆。
不過這玩意兒都是在鎮子裡麵做,暫時還不會傳揚到鎮子外麵去,自家關起門的能搞定的事情,那就自家搞定。
隻要把人攔在天心鎮範圍內,一切都好說。
一切都是他們說了算。
江凡三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這小地方的人給‘通緝’了。
夜裡,寒氣逼人。
這還是已經有些回暖的天氣。
要是在年前的那一段時間在這種天氣走夜路,還是在這種山區裡麵,恐怕人都要去掉半條命。
不過江凡和唐孟還好,兩人身體素質不一樣,穿的衣服又是昂貴保暖的,沒多大感覺。
劉淵也是,本身就是這邊的人,對於這邊的氣候應該也比較適應,所以儘管氣血虛浮,但在這邊走起路來,也還是不算什麼。
三人就這麼一直走到天亮。
越來越深入深山老林,可即便三人的腳程不慢,走到天亮都還沒有抵達目的地。
天色霧蒙蒙亮的時候,在一處山腰上,三人暫做停歇,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再上路。
江凡大致估摸了一下,這一晚上他們起碼走了幾十公裡,而且還全是山路,這他娘的都還沒到位置。
那劉淵說的那個村子的人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與世隔絕?
風呼嘯而過,山林漱漱作響,野怪蟲鳥的聲音在薄霧當中傳播。
大自然的瑰麗就在腳下,身邊,呼吸著無比新鮮的空氣,江凡感覺心曠神怡。
在這個地方生活,除了交通和一些必要的生活設施不完善,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隱居的好去處。
“劉老師,大概還要走到多久?”
“還有一段距離就到了,不遠。”
不遠,兩個字江凡這一晚上聽了不下五回,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您是怎麼考到外麵去的?”
這麼遠的距離,讀書的話,一天一夜來回都在路上,怎麼讀?
“貴人相助。”
江凡好像抓住了什麼,“哪個貴人?”
然而劉淵卻不繼續說下去了。
“村子是個寨子改下來的,裡麵的人對於外界的人比較抵觸,但是我帶著你們進去會比較好一點。進了村子,彆亂說話,也彆東問西問,辦了事最好就離開。”劉淵講述著村子的注意事項。
唐孟這時候插了一句:“他們會不會吃人啊?我聽說好多地方還保留著這種傳統,外人闖進去,會被烤來吃了。”
“……”劉淵瞟了瞟唐孟,沒說話,你管這叫傳統?
經曆過昨天晚上的事,江凡其實是有所心理準備的,試想一下,一個鎮子上都那樣了,在更偏遠的山村,甚至是寨子改下來的村子裡麵,能好到哪裡去?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就聽說某些人特彆的團結,屬於是一呼百應那種,誰受了欺負,吆喝一聲,不管是不是同學。都會過來,幫忙撐場子。
所以下意識的,很多人都怕這類人,更覺得和這類人打交道不好。
江凡以前倒沒怎麼接觸過這些人,隻是有所耳聞,現在看來傳聞也非虛。
不過這很正常,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這樣,隻是他們尤為突出而已,就好比在大老包村,如果說有外人進了村子欺負了村裡人,那村裡人可就不跟你講道理了。
基於當下遇到的情況以及現在所處的位置,江凡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他總覺得這趟行程還遠遠看不到結束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