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過後,平江門的話音再度傳來:“朕深知你心向鄉野,亦明了你近來的諸般境遇。故而從今日起,你便是升平帝國名正言順的大皇子。”
“遵旨!”後山小心翼翼地從地上起身,言語中仍帶著一絲拘謹與生澀,顫顫巍問道:“父……父皇,兒臣當為父皇做些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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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雖話語間略有結巴,但相較於方才,已隱隱有了幾分皇子該有的儀態與風範。
平江門見了,微微頷首,神色間滿是欣慰之意,繼而緩聲而言:“你且無需有所作為,徑直回返自己的府邸,謹守皇子之份位便足矣。”
後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欠身行禮,辭謝道:“兒臣,謹遵聖諭。”說完,便後退出了平江門的十步之遙。
走出宮廷的前門,後山嘴角微微一笑,而後轉身加快了步伐。
走出宮殿未行多遠,便恰逢內十二監總管宮騰匆匆前來欲啟奏要事。二人極有默契地同時止住步伐,目光交彙。
宮騰率先打破沉默,問道:“你……何時歸返的?”
這話一出,後山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他從容不迫地應道:“本殿方歸,便來給父皇請安。不知宮總管這麼著急見父皇,所為何事?!”
這……
暫且不論這假皇子的態度與回應究竟怎樣,單是其流露出的好奇心,便令宮騰內心一驚。
宮騰微微皺起眉頭,既未出言反駁,亦未顯露出怒色,隻是帶著些許詫異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一眼,繼而回答道:“實則並無特殊事由,隻是近來海上戰況愈趨激烈,陛下諭令老奴主動與二皇子接洽,以便隨時傳遞消息。”言至此處,他似是察覺失言,隨即迅速轉換語氣,且愈發恭敬,“對了,殿下。您方自海上歸來,想必對那裡的情形更為熟知。不知我帝國舟師,能否在短時間內剿滅海盜聯盟?”
這同樣是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平江苡微微搖頭,但語氣卻異常堅定,“放心,這一天不會太久。故而,待會還請宮總管多勸勸父皇,無論如何都要全力支持二弟的建議。”
呃……
宮騰不禁又是一怔,他頗有些費解,眼前這位皇子為何竟變得如此利落且自信滿滿。但他仍強作鎮定,微微點頭應道:“殿下寬心,既為帝國宏圖大業,老奴自當知直言無諱。”語畢,他未再停留,疾步邁入宮殿大門。
看著宮騰的背影,平江苡搖了搖頭,又輕歎了一聲,麵部表情也有了些許變化——
或許,他真得已經適應了皇子的新身份;或許,於他而言,未來的路將無比迷茫;亦或許,他對這個領他入宮的太監總管,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賦詩一首,《驚天變》:
曾是山鄉子,難曉世途闊。一朝進京入聖眼,遙感前路惑。
熱汗灑壟陌,悠暇田畔坐。本應俯地背向天,哪刻流雲過。
造化又弄人,浮生累歎嗟。薄誌不笑聲名落,大度論福禍。
既已出後山,與誰共吟阿。辛甘終了味相依,酸辣亦如帛。
今日的事啊,該作何感?未來的路啊,實難料定……
宮騰匆匆步入宮殿,他腳步輕盈卻又不失穩重,行至殿中,即刻下跪,恭敬地叩首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報。”
平江門微微抬了抬手,聲音低沉而醇厚:“平身,所為何事,速速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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