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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柏舟書苑的工事場上。海寶兒與幽篁子二人嚴陣以待,決意以“無上道術”為這新建的書苑鎮邪祟、保平安。
海寶兒身著七星道袍,腳踏禹步,步罡踏鬥之間,周身似有星辰之力湧動。手中緊握魯班尺,此尺非比尋常,上刻天乾地支、陰陽八卦,乃是丈量天地、鎮宅辟邪的重寶。
隻見他神色莊重,以魯班尺為引,於工事場按八卦方位布下法陣。
乾位,為天,主剛健。海寶兒埋下銅製“魯班鎖”,鎖身內刻二十八宿星圖。這二十八宿分屬四方,各有七宿,東方蒼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皆被封印於鎖中,以星宿之力鎮壓乾位邪祟。
坎位,屬水,為險陷之地。海寶兒取出朱砂書寫的“天地人”三才符。此符以先天八卦為基,融合天地人三元之氣,朱砂在符紙上閃爍著神秘的光澤,借三才之力,化險為夷,驅散坎位的陰邪。
艮位,象征山,為止。海寶兒放置盛滿五色石的“魯班寶盒”。五色石對應五行,青、赤、黃、白、黑,蘊含著天地間最純粹的五行之力,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止住艮位的不祥之氣,使其安穩如山。
與此同時,幽篁子在正梁懸掛“八卦鎮煞鏡”。此鏡以青銅鑄造,鏡麵刻有先天八卦,鏡中倒映出“貪狼星”光芒。貪狼星乃北鬥第一星,主欲望、才華,亦有辟邪之力。
幽篁子口中誦念《金光神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隨著咒文的念出,鏡中光芒大放,將整座工事場籠罩其中。
一切準備就緒,海寶兒一聲大喝:“起!”
刹那間,整座建築群竟發出嗡鳴,似有生命一般開始調整氣機。幽篁子見狀,迅速取出“辨氣葫蘆”。
這葫蘆乃是正道法器,以百年葫蘆藤為柄,葫蘆身刻滿符文。
幽篁子默念咒語,打開葫蘆口,頓時噴出七彩光霧。這光霧取自五嶺山脈的舂山靈氣,具有分辨正邪、吸納邪氣的功效。
七彩光霧如靈動的精靈,以肉眼可見的形式鑽入埋設“鎮物”的地底。地底之下,鎮物與光霧相互呼應,發出陣陣光芒。魯班鎖中的二十八宿星力被激發,與三才符、五色石的力量相互交融,共同抵禦邪祟。
“鎮!”海寶兒與幽篁子同時大喝,聲震四野。一時間,工事場內光芒大盛,邪祟之氣被徹底鎮壓,消散於無形。
至此,魘鎮局的隱患徹底被消除。
完事後,海寶兒一把扯下道袍,隨手往肩膀上一甩,滿臉得意地湊到幽篁子跟前,眉飛色舞道:“如何,神斷!你瞅瞅我這現學現賣的把事,可還行?!是不是能直接出道當個半斤八兩的大仙兒啊?”
幽篁子憋著笑,一本正經地上下打量海寶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調侃道:“那可不,少主您這天賦,不去道觀開宗立派都屈才了,說不定往後三清觀都得改名叫‘海寶觀’!”
“海寶觀?!這名字可不大好聽!”海寶兒也一本正經地吐槽道,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聽起來就像賣海產品的鋪子,哪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味道。依我看,怎麼也得叫個‘海仙閣’,一聽就知道是我這超凡脫俗的大仙修行的地方。”
幽篁子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邊笑邊拍著海寶兒的肩膀,“少主,您可真敢想,‘海仙閣’,行嘞,就衝您這起名的本事,以後要是真成了道士,保準能把那些個香客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海寶兒眼睛一瞪,佯裝生氣,“什麼叫忽悠,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本事,剛剛鎮壓邪祟,你也看到了,多順利。”說著,還得意地甩了甩頭發。
“不過話說回來……”海寶兒神色陡然一凜,旋即招來一旁的古介等人,目光銳利,沉聲道:“事情查得如何了?!”
古介聞言,身形一正,恭敬答道:“少主,經這兩日縝密調查,確實覓得了可靠的線索。”
“快講!”海寶兒眼眸中閃過一絲急切,追問道。
古介略作思忖,字斟句酌地回道:“我等對工事場內所有匠工逐一排查,發現劉海、趙勝、姚劍三人,於前段時間被將作監驟然召回。其餘人等皆已排除嫌疑,這三人最為可疑,且最具機會布設魘鎮局。”
將作監?!
海寶兒聽後,不禁劍眉緊蹙,心中暗自忖度:這將作監內,諸多屬員皆為四皇子武承枵昔日舊部,莫非此事與他有所關聯?然而細細想來,卻又覺得事有蹊蹺。
即便真有人意圖實施魘鎮局,於四皇子而言,此舉亦毫無裨益。況且自己與武承枵之間素無冤仇,他實在犯不著為了此事與自己公然翻臉。更何況,“奪取天資”這等無稽之談,稍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輕信,他又怎會為了這般荒誕學說,而甘冒大險破壞學府風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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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此事背後,恐怕另有隱情。
這時,蠡口神斷神色凝重,壓低聲音道:“還有一事,著實令老道費解。繪製咒符的顏料,不是雞血也不是狗血,更不是尋常的朱砂,那顏色暗沉卻又透著絲絲血腥味。據我猜測,這種顏料極有可能就是利用前段時間的墨鴨血混合草藥熬製而成。”
海寶兒聽聞,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哦?有人藏匿了被我打暈的墨鴨,而且還用在了魘鎮局上。這樣的人,好心機。”
海寶兒沉思片刻,繼續追問道:“可還有其他發現?!”
張禮見狀,疾步上前一步,恭敬地俯身抱拳,有條不紊地彙報道:“少主,倒是還有一事,隻是尚不知是否與本案相關。此事與雲兮樓有關,近日來,雲兮樓不僅接納了各地前來求學的莘莘學子,還住進了不少境外人士。經暗中查探,其中許多人既非求學的學子,也不是學子家眷或奴仆,行為舉止頗為可疑。”
海寶兒聽聞張禮的彙報,心中暗忖,這柏舟書苑的建設,背後竟藏著這麼多暗流湧動的事。他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密切監視這些境外人士,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一有動靜,即刻向我彙報。”
張禮領命後迅速退下。
幽篁子眉頭緊皺,看向海寶兒:“少主,這魘鎮局、墨鴨血、境外人士以及雲兮樓,諸多線索交織在一起,背後恐怕藏著一個不為人知且巨大的陰謀。”
“還有考題被竊一事,種種跡象表明,關鍵線索仍隱匿於譚家。我總有種強烈的預感,背後似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翻雲覆雨、操控全局,此事絕非表麵這般淺顯。哼,不管背後是誰在操控,定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言罷,他將銳利目光,瞬間投向一旁的伍標,問道:“對了,伍標,之前命你徹查曹、李、譚、周四大家族的背景底蘊,以及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不法行徑,可有新的發現或補充?”
伍標聞言,身形立刻挺直,神色肅然,不假思索地回應道:“少主,那些不法之舉著實棘手,他們行事極為縝密,隱匿與偽裝近乎天衣無縫,想要坐實證據,難如登天。不過,在調查過程中,倒是發現這幾家與二皇子往來密切、關係匪淺。尤其是曹家,聽聞二皇子那位備受寵愛的暖房丫頭,便是出自曹家。”
“嘿,倒是有趣!”海寶兒冷哼一聲,“看來呀,以我們的力量和手段確實很難揪出他們的罪行。看來等回去後,我得書信一封,請江鞘大哥來幫忙了。”
恰在這個節骨眼上,茵八妹蓮步匆匆,似一陣輕柔的風,轉瞬便來到海寶兒身畔。她微微福身,姿態優雅,朱唇輕啟,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在海寶兒耳畔密語一番。
海寶兒原本沉靜的雙眸刹那間熠熠生輝,眼底深處湧動著難以按捺的驚喜與亢奮。少頃,他仰頭放聲大笑,笑聲爽朗且肆意,“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言罷,他瀟灑地袍袖一揮,衣袂飄飄,旋即轉身對著眾人說道:“走,諸位隨我一同前往雲兮樓,探一探其中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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