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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闕一片赤金。不遠處,一抹粉色身影破開殘陽,踏著滿地碎金疾步而來。五公主武承零粉色襦裙繡著雪白祥雲,頭頂珍珠步搖叮咚作響,唏作碎玉琳琅。
“小屁孩!”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一聲嬌叱劃破長空,若黃鶯啼血,滿含嗔怒。
海寶兒與楊大眼聞聲轉身,隻見武承零雙手叉腰,胸脯劇烈起伏,眸中怒意翻湧。
海寶兒神色微怔,下意識轉頭看向楊大眼,低聲道:“局勢微妙,我且先行一步,你務必恪儘職守,保重!”說罷,便欲抽身離去。
武承零豈會輕易放過,蓮步輕移間已攔住去路,纖白玉指直指海寶兒胸膛:“海寶兒,好大的膽子!見了本公主不行禮,還想逃?莫非去了聸耳國一趟,連本公主都不放在眼裡了?”她語氣淩厲,字字如珠落玉盤。
海寶兒連忙躬身,神色恭謹:“公主恕罪,近日諸事繁多,臣分身乏術,還望公主海涵。”
“借口!儘是借口!”武承零跺了跺腳,餘光瞥見一旁的楊大眼,頓時又轉移了攻擊目標,“還有你楊大眼,見了本公主竟不行禮,尊卑何在?!”
天殺的,這算哪門子事!分明是神仙打架,偏偏累及我等凡人,平白遭受這無妄之災呐!
楊大眼內心叫苦不迭,額間冷汗涔涔,趕忙躬身,心中暗歎:“咄咄怪事!神仙揮袖定勝負,黎庶俯首承災禍……”心念雖執拗地固守著那份不甘,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帶著幾分“屈辱”,硬生生俯下身,行了個恭恭敬敬的大禮。
海寶兒見狀,趕忙上前周旋:“公主息怒,楊衛使剛獲擢升,公務纏身,一時疏忽,還請公主寬宏大量。”
武承零斜睨他一眼,冷哼道:“就你會做好人!後宮剛接父皇旨意,嚴禁隨意出入,為何你卻能例外?若你能帶本公主出宮,便饒過你。”說著,便挽住海寶兒手臂,欲往馬車走去。
“公主請留步!”楊大眼身形一閃,當即橫在二人之間,神色凝重,“如今局勢緊張,您貿然出宮,末將萬死難辭其咎,還望殿下莫要為難。”
武承零眼眶泛紅,楚楚可憐地望向海寶兒:“你當真如此狠心?連這點要求都不肯應?”
海寶兒正色道:“陛下賜臣金令,許臣親臨之權,此乃陛下重托。公主身份尊貴,更應循規蹈矩,還望體諒臣之難處。”
“規矩規矩,又是規矩!本公主受夠了!”武承零嬌靨漲紅,忽而眸光一轉,走向楊大眼,語氣陡然柔媚:“楊衛使,本公主被困宮中許久,實在煩悶,你就通融一二,讓我出去透透氣可好?”
楊大眼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殿下,末將……末將不敢違抗聖意……”
“廢物!”武承零氣得跺腳,“平日裡威風凜凜,關鍵時刻卻畏首畏尾!”僵持之際,她忽而又展顏一笑,眸中閃過狡黠:“楊大眼,你說有金令便可出入,若本公主也有,你可還攔我?”
楊大眼心中警鈴大作,謹慎道:“若有陛下旨意,末將自然不敢阻攔。隻是陛下正在靜養,輕易不會下旨。”
“誰說本公主沒有?”武承零嘴角勾起得意弧度,玉手一揮,一塊金牌赫然在握,“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金牌一出,宮門前闥衛軍齊刷刷單膝跪地,行叩拜大禮。武承零昂首挺胸,施施然邁出宮門,裙擺掃過青石板,揚起細碎金光。
海寶兒手不自覺摸向袖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中一緊——金令不見了!他望著武承零遠去的方向,無奈苦笑,對著楊大眼頷首示意,而後身形一動,疾步追了上去……
不久後,海逸王府內。
老把頭與二長老季諾雷季)仔細打量著海寶兒和武承零二人,不禁暗自驚歎。季諾沉聲道,“少主此舉甚好,入宮一行,竟帶回如此美麗的女子。日後,你不妨多入宮幾次,如此一來,每次皆可帶回一人……”
海寶兒聞言,輕咳一聲,正要開口解釋,卻見武承零柳眉一挑,盈盈拜倒在季諾身前:“民女見過門主,見過二長老,現在這小子已經是我的了,往後他不會帶其他女孩子回府了。”她眸光流轉,眼波含情,竟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溫婉賢淑的尋常女子。
季諾微微點頭,眼中笑意更甚:“姑娘客氣了,能與我家少主一同歸來,便是緣分。”他轉頭看向海寶兒,意味深長地笑道,“少主啊,你這眼光倒是愈發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