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馨寧難過地低下頭,淚珠子“啪嗒啪嗒”落下來。
燕修遠歎氣:“月兒,冤家宜解不宜結……”
“父親,”簡月打斷他的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燕修遠一噎,臉皮漲紅。
這次燕馨寧沒有糾纏。簡月不待見她,讓她走,她立刻乖乖離開了。她經過的地方,留下一股淡淡的藥味。
跟簡月的強硬態度相比,燕馨寧就像被欺負的那一個,可憐兮兮的。
燕修遠心裡不悅,責怪道:“月兒,你心腸何時這般冷硬了?讓為父覺得這樣的你很陌生。”
簡月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而且,總是想左右逢源,把官途利益看得比親情還重的父親更讓我感覺陌生。”
燕修遠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他惱怒甩袖:“越來越不像話了。”
走到門口,他沒好氣道:“為父買了新宅院,搬出來住了,在金興街。”
燕修遠走了以後,簡月對茅神醫說:“師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小心燕馨寧,我總覺得她很怪異。”
“你看出什麼了?”
“沒有,就是沒有,我才心裡莫名不安。燕馨寧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突然走小白花路線,肯定在憋壞水。”
茅神醫渾不在意:“老頭子堂堂一神醫,還怕了她不成?”
簡月:“師父,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茅神醫不耐煩揮揮手:“知道了,知道了。”
簡月心裡無奈。
這老頭自打成名以後就沒栽過跟頭,自然不會想到那些醃臢手段有多陰毒。
翌日,天剛蒙蒙亮,簡月就帶著人到城門口跟那些農官彙合。她早就得到消息,姬雲重會暗地裡派人護送他們這些人。
簡月覺得有朝廷官員隨行,應該不會有匪徒敢劫道。事實上,他們一路順利到達了燕陵府。
天氣越來越熱,時令已經進入七月。回到月宅休息了一天,簡月就帶著農官去了莊子。
有莊頭看著和七個助手管理,試驗田裡的水稻長勢非常好。再有十幾天就到了水稻的揚花期,簡月帶領農官做雜交水稻前的準備。
當然,簡月借用的雜交水稻研究成果,早就不是袁老那一代的成果了。而是更科技更先進的雜交方法。自然就省了很多繁瑣的過程。
她所在的時代距離袁老的時代相差幾百年。那個時代有接近神學的科技,也有五花八門的遠古傳承。
前世在山上跟著師父研究毒藥時,有古法,也有先進儀器。換句話說,她所在的毒醫門能製出很高級的細菌病毒。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簡月跟師父去某個農業研究所給某位大人物解毒,接觸到了雜交糧食的核心機密,她立刻著了迷,在那個農業研究所裡待了一年。
言歸正傳,簡月又釀了一批酒出來,正好到了水稻的揚花期。她一頭紮進工作,吃住都在莊子上,忙得昏天黑地。
莊子外麵,有幾個人已經蹲守了一個月。正是蚊子猖獗的時候,白天還好點,一到了晚上,幾個人就被蚊子咬得苦不堪言。即使帶著驅蚊藥,時間長了,也失去了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