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哭泣之後，小寧儀的情緒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老道見狀這才開口問道：“你今天在城裡，又差點兒發病了？”
“嗯......”小寧儀低著頭，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爺爺，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生病了並不是你的錯。”老道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況且，你最終不也成功忍耐下來了嗎？”
“我，我其實是喝了那個辣辣的水，才突然好過來的。”小寧儀對爺爺沒有任何隱瞞。
“辣辣的水？”老道眉頭微皺，隨即才舒展開來，“你說是酒？你喝了酒，失控就緩解了？”
小寧儀輕輕點了點頭說：“原來那個就是酒啊。”
老道不再說話，他沉思良久，這才抬頭笑道：“不管怎麼樣，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以防萬一，到下一座城市後，我還是先去買一壺酒。”
雖然他也覺得以小寧儀的年紀喝酒還是太早了些，但若是能夠緩解她的情況，那也不是不能嘗試。
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經，模糊人的意識，鈍化人的靈魂反應，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隻要寧儀時刻讓自己處於喝醉狀態，靈魂力量失控的可能性就會大幅降低。
小寧儀年紀尚小，對這些還一無所知，但老道卻已經隱隱猜到了些許。
爺孫倆談完心後，就再次上路。
這一上路，不知不覺就又過了兩年。
終於,在經過了漫長的趕路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那座傳聞居住著仙人的仙山。
站在山腳下，老道隨手遞給小寧儀一壺酒道：“喝兩口。”
小寧儀依言接過酒壺喝了兩口，又將酒壺遞了回去。
這兩年他們改進了進城模式，之前是進城之前先進行冥想，而在知道喝酒可以有效抑製失控後，就變成了進城之前先讓小寧儀喝兩口。
雖然現在兩人麵前的不是城市，但要是萬一小寧儀在山上突然失控觸怒了仙人，也就不好了。
老道看著麵前崎嶇的山路，一時間有些沉默。
找了數年，希望此時就在眼前。
若是這裡最終還是沒有收獲的話......
就隻能帶著這丫頭隱居山林了。
至於三雲觀，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帶著一個隨時可能失控的炸彈過去。
“爺爺？”見老道久未動身，一旁的小寧儀忍不住疑惑出聲。
老道回過神來，他深吸了口氣，這才道：“走吧。”
這座仙山並沒有太多人員走動的痕跡，因此上山的山路也十分難走。
“爺爺，這山上真的會有人住嗎？”小寧儀對此表示懷疑。
如果山上真的有人住，總不至於一點兒路都踩不出來吧？
老道聞言沒有多說，隻是輕聲提醒道：“在山上的時候少說話！”
見爺爺如此鄭重，小寧儀抿了抿唇，也沒再多言。
漸漸的，一老一少兩人的體力也快要耗儘，卻依舊沒有到達山頂。
兩人勉強來到了一處相對平坦的位置，就氣喘籲籲地坐下休息。
小寧儀看著滿頭大汗，呼吸都已經明顯有些跟不上的老道，沉默了片刻，這才出聲道：“爺爺，我們下山吧。”
“下去乾嘛？都已經走到這兒了，怎麼著也得去山頂看看吧？”老道臉上微微一笑，灑脫道。
“可是這座山上明明就沒有人啊！”小寧儀忍不住道，“再爬上去，也不過是浪費體力罷了！”
老道聞言靜靜地看著她，緩緩道：“你都沒上去，怎麼就知道一定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