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厚重的殿門四分五裂,木屑紛飛!
寨內,正在瘋狂衝擊禁製、或互相廝殺搶奪、或試圖翻越陣法的匪修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一愣,紛紛轉頭望去。
隻見他們昔日的大當家,此刻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周身繚繞著濃鬱得化不開的暗紅煞氣,雙眼赤紅如血,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一步步從大殿內走出。
那恐怖的魔威,如同實質的冰寒,瞬間籠罩了附近的所有區域,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大……大當家……”
“他……他的眼睛……”
“魔……魔頭!他是魔頭!”
距離最近的幾名匪修,被那恐怖的煞氣一衝,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凍結,靈魂都在顫栗,牙齒咯咯作響,連逃跑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盛宴……開始了!”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身形猛地化作一道暗紅色的血影,撲入了混亂的人群之中!
“噗嗤!”
一名正在推搡著同伴、試圖衝向寨門的煉氣劫修,身體猛地一僵,低頭看去,隻見一隻覆蓋著暗紅鱗甲的手掌已從他的脖子穿透而出,手中還握著一顆怒目圓睜的頭顱。
下一刻,他感覺全身的精血和魂魄如同決堤般被那隻手掌抽走,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雲天梟隨手扔掉那頭顱,感受著那股微弱但精純的能量融入煞氣本源,發出滿足的喟歎。
“快跑啊!”
附近的劫修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哭爹喊娘地向後擁擠,試圖遠離那個煞星。
然而,他們的速度在偽丹境的雲天梟麵前,慢得如同蝸牛。
暗紅血影在人群中幾個閃爍,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一具具迅速乾癟下去的屍體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
無論是煉氣修士倉促間激發的護身靈光,還是築基修士祭出的防禦法器,在那凝練如實質的暗紅煞氣麵前,都脆弱得如同紙糊一般,不堪一擊!
雲天梟徹底放棄了所有防禦,將《血煞凝元功》催動到極致,隻攻不守,肆意殺戮!
他時而化掌為刀,將一名築基初期頭目連人帶法器劈成兩半;時而並指如劍,暗紅指芒洞穿數人的頭顱;時而張口一吸,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遠處幾名試圖逃跑的煉氣修士硬生生拽回……
效率極高,手段酷烈!
殘存的劫修們徹底崩潰了,他們不再試圖抵抗,也不再想著爭奪資源,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離這個魔窟,逃離那個已然化身為魔的大當家!
然而,一線天山寨為了防禦外敵,圍牆高聳,陣法森嚴,此刻卻成了困住他們的囚籠。
唯一的幾個出口,早已被瘋狂的人群堵死。
雲天梟沐浴在血雨之中,感受著體內煞氣本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凝練,那種力量不斷提升的快感,讓他發出陣陣狂笑,赤紅的雙眼中理智越來越少,瘋狂的殺意越來越濃。
“不夠!還不夠!更多!我需要更多!”
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在人群中瘋狂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帶走數條性命。
然而,一線天山寨內的匪修畢竟有數百之眾,且在這種極致的恐懼下,爆發出了驚人的求生本能,四散奔逃,即便以雲天梟偽丹境的實力和鬼魅般的速度,短時間內也難以將他們全部殺光。
更何況,還有一些機靈的匪修,開始試圖破壞寨牆,或者尋找那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角落躲藏。
殺戮,仍在繼續。
……
與此同時,一線天山寨之外,約十裡處。
聶文倩懸立半空,赤霞劍已然歸鞘,但眉宇間的肅殺之氣未減分毫。
許天劍、許天魄分立左右,身後是肅然列陣的百果盟戰堂精銳。
經過數日的連續清剿,眾人臉上雖略帶風霜,但眼神依舊銳利,士氣高昂。
“母親,前方地勢愈發險要,根據俘虜供述和地圖比對,再往前不遠,應該就是黑風峽穀三大匪巢之一的‘一線天’了。”許天劍低聲稟報,手按在劍柄上,躍躍欲試。
聶文倩微微頷首,正欲下令派出斥候詳細偵查,側翼一支負責清掃戰場的小隊卻押著幾名衣衫襤褸、神色倉惶的劫修快速趕來。
“堂主!我們在前方一處石縫中抓到這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看樣子是從‘一線天’方向逃出來的!”小隊隊長拱手稟報。
那幾名被俘的劫修見到聶文倩以及周圍殺氣騰騰的百果盟修士,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噗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仙子饒命!前輩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