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戰場中央。
遭受重創的雲天梟,半跪在地,右胸那個被碧淵箭符轟出的窟窿觸目驚心,碧藍色的寒冰與水元之力依舊在傷口處肆虐,阻止著魔功的自愈。
他周身的暗紅煞氣變得極其稀薄、紊亂,那雙赤紅的瞳孔中,瘋狂與貪婪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刻骨的怨毒,以及……一絲清醒過來的恐懼與退意!
雲天梟死死地盯著被眾人護在身後的許天魄和許天劍二人,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
“三……三階符籙?!好!好!不愧是三階符道大師的子嗣,僅築基初期就有三階符籙這種保命底牌!是本座大意了!”
雲天梟知道,自己傷勢不輕,甚至連煞氣本源都受損,實力更是下降了三四成。
繼續留在這裡,一旦對方再有什麼底牌,或者等來百果盟的援軍,他恐怕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眼見雲天梟遭受重創、氣息萎靡,萌生退意,聶文倩眼中寒光一閃,豈容這魔頭輕易逃脫?
“魔頭休走!結陣,困住他!”聶文倩強壓傷勢,厲聲喝道。
殘餘的戰堂修士雖也傷亡不小,但聞令立刻行動,再次催動“百木荊棘陣”,青色光幕雖然比之前黯淡,卻依舊堅韌,死死封住雲天梟的退路。
同時,各種遠程攻擊如同疾風驟雨般再次傾瀉而去,不給他任何喘息和遁走的機會。
許天魄則護著重傷的許天劍迅速退至邊緣相對安全的位置,給他服下療傷和壓製煞氣的丹藥,並簡單處理其碎裂的手腕。
“魄弟……多謝。”許天劍臉色蒼白,虛弱的道謝。
“劍哥你先安心療傷,這魔頭跑不了!”許天魄緊握拳頭,目光死死盯著陣中那道狼狽的身影。
陣內,雲天梟見退路被阻,攻勢再臨,心中又驚又怒。
他右胸傷口處碧藍色能量依舊在肆虐,每一次運轉魔功都帶來鑽心的劇痛,實力確實大打折扣。
但偽丹境的底子和魔功的強橫依舊在!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雲天梟發出怨毒的嘶吼,不得不再次催動殘存的煞氣,揮舞著那柄靈光黯淡的靈刀,格擋著四麵八方的攻擊。
刀罡與法術碰撞的爆鳴聲再次密集響起。
這一次,局麵已然不同。
失去了最初的銳氣和煞氣本源的部分支撐,雲天梟的攻勢不再那般無可匹敵,防禦也出現了更多的漏洞。
聶文倩看準機會,一道凝練的“寒月劍氣”穿透了煞氣間隙,點在他的左肩,留下一個血洞。
另一位築基圓滿的天衛,刀法狠辣,趁其格擋側麵攻擊時,一刀削掉了他小腿上大片血肉。
其餘天衛、地衛的攻擊也愈發精準,不斷在他身上添加著新的傷痕。
雲天梟怒吼連連,如同困獸,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突破戰陣的封鎖,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氣息也越發紊亂。
他赤紅的雙眼瘋狂掃視著周圍,尋找著任何可能的突破口。
很快,他的目光再次鎖定了戰陣邊緣,正在由許天魄守護、全力療傷的許天劍!
若不是許天魄那一道三階符籙,他豈會受此重傷?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就算今日難逃一劫,也要拉上這兩個許家的小雜種墊背!
況且若是能抓住其中一人,那麼主動權便在自己手中了。
雲天梟佯裝不支,向一側踉蹌,引得數道攻擊落空,製造了一個細微的防守空檔。
就在聶文倩等人以為他要強行突破那一側陣腳時,雲天梟身形猛地一折,將殘存的大部分煞氣灌注雙腿,爆發出驚人的速度,竟從兩名地衛的攻擊縫隙中鑽過,目標直指邊緣的許天劍和許天魄!
“不好!他的目標是天劍和天魄!”聶文倩臉色劇變,想要攔截已然慢了半拍!
“保護少堂主!”
附近的天衛、地衛也驚呼著,紛紛試圖阻擋。
然而,雲天梟這蓄謀已久的突襲速度太快,太出乎意料!
眼見那煞氣繚繞、麵目猙獰的魔頭如同惡鬼般撲來,目標直指正在療傷、幾乎毫無抵抗之力的許天劍,守護在旁的許天魄眼中瞬間布滿血絲,一股決絕之氣轟然爆發!
他沒有任何猶豫,甚至來不及思考,將《天罡煉體訣》催動到極致,古銅色的身軀仿佛膨脹了一圈,氣血如同烘爐燃燒!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用自己寬闊的後背,死死地護住了身後的許天劍!
同時,他雙拳齊出,如同兩柄轟天巨錘,帶著一往無前、玉石俱焚的氣勢,悍然砸向撲來的雲天梟!
“想動劍哥,先過我這一關!”
“螻蟻!滾開!”雲天梟沒想到這許家小子如此悍不畏死,但他殺意已決,麵對許天魄這搏命般的雙拳,他不閃不避,覆蓋著殘餘煞氣的左爪直接抓向許天魄的拳頭!
他打算先將這許天魄打成重傷,再將這二人抓住,作為人質!
“嘭!!!”
許天魄的雙拳與雲天梟的煞氣左爪狠狠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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