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摞舊案卷東倒西歪地落在樸鬆民的辦公桌上,一個裝滿了煙蒂的紙杯擺在他座椅下麵,辦公室裡充滿了煙的臭味。
他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座位上打著呼嚕,呼嚕聲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還十分有節奏感。
……
檔案專員伊藤美奈膽怯的站在調查科的辦公室門口,舉了好幾次手想敲門又放下,接著,又焦急地看起了手表,她想:七點半,離檔案室主任的到來還有半個時。她忐忑著再次舉起手,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敲下去。
“伊藤,你在乾什麼?”
經理恩特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她慌張地回過頭,“沒,沒乾什麼。”她緊張的回答,“經理,早上好!”緊接又對經理行了一個禮。
經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時,屋子裡傳來隱約的呼嚕聲。他直接推開了門。
一股窒息嗆人的味道撲麵而來,經理和伊藤美奈同時捂住了鼻子。
“這小子又在辦公室抽了一宿?”經理皺著眉,有些生氣地看向伊藤美奈。
伊藤美奈不敢回答,隻是愣愣地看著經理。
經理歎口氣,皺著眉走到了樸鬆民的麵前。
樸鬆民微微張著嘴巴,正陶醉一般打著呼嚕。經理低頭看了一眼放在他腳邊的杯子——煙頭已經塞滿了紙杯,原本應該白色的煙屁股早讓水浸泡的發黃了,他又歎口氣,猛地拍了一下樸鬆民的頭。
……
樸鬆民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得跳了起來,直接開口罵道,“狗崽子,想死啊?”
直到看清楚了麵前站著的人是滿臉怒氣的經理,他才趕緊把下一句罵人的話憋回去,並給經理行禮,“經理好。”
經理鐵青著臉說,“跟我來辦公室,有事情交代。”
樸鬆民用手拍了拍臉,跟著經理走了出去。
伊藤美奈趕忙跑進去,把案卷收了起來往檔案室搬。
……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彆在辦公室吸煙,彆在辦公室吸煙,你就不能聽一回?”經理坐在椅子上訓斥道,“你能不能給探員們做個榜樣出來?一身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樸鬆民低著頭,解釋道,“看了一宿案卷,沒煙頂不住。”
“你又沒經過主任同意私自拿的案卷是吧?”經理問道。
“我回來的時候露西大姐都下班了,就新人在值班。”
經理長歎口氣,“人家老公可是區議事!你怎麼老去惹她?你說說你,要不是你誰都敢惹,誰都敢得罪,何苦到現在還隻是個探長?”
樸鬆民不說話,也不辯解。心想:到底有沒有正經事,要是沒正經事就趕緊讓我回去,案卷還沒看完呢,大哥!
“老同學啊,你就不能對自己上點心嗎?我們要不是同學,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
樸鬆民勉強賠了個笑臉。
“還笑?你可真是沒臉沒皮!”經理重重籲了一口氣,“算了,大早上的我也不想跟你生氣,說正事。”
一提正事,樸鬆民趕忙接過話茬,“昨天總部開會怎麼說?在貧民窟裝監控的事可答應了?”
經理咂了下舌,“彆想了,我才提一嘴,就讓康納德罵了個狗血淋頭!他說什麼——‘你知道貧民窟多大麵積嗎’、‘你知道貧民窟多少人口嗎’,還說什麼——‘貢金用在貧民的身上簡直就是搶劫’、‘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可不是來管理罪犯分子的!’”
樸鬆民看得出來,他昨天肯定受了一肚子的氣。
“嗬嗬,反正記者第一個罵的是他又不是我,隨便吧!”經理繼續抱怨道,“什麼都不給,什麼都不支持,還讓我自己想辦法,我他媽能有什麼辦法?失蹤的全他媽是流浪漢!連個名字、連張照片都沒有!我他媽上哪給他找去?”
樸鬆民皺起眉,“看來暫時隻能繼續走訪了。”
“整個g區十五萬貧民,一天能走訪多少?你這方法太原始了,等你查完了,人類都滅亡個屁的了,那還查個鬼了?”經理頓了一頓,又咂了一下舌,“又不是隻有我們區有失蹤的,各個區都有,天塌下來有唐納德頂著,所以你就彆把所有精力都浪費在這件事上了,不值當。”
樸鬆民聽經理的意思是糊弄糊弄得了,難免有些生氣,但又不好發作,於是試探性地問,“那先不查了?”
“沒說不查!”經理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彆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這件事上,萬一這時候城裡出了什麼事,這天塌下來先砸死的可就是我們倆了!”
樸鬆民欲言又止。
‘看來隻能自己想辦法找突破口了,’他想,‘那就再看看幾十年前的案卷吧,希望能從裡麵尋找到類似的線索。’
想到這裡,他便準備結束這場沒什麼意義的對話了。
他對經理說,“記住了,經理,我不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件事上。”接著,他又問,“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行,你忙去吧。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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