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列科從書架裡拿出一顆有手掌大小的有著一個握把的玻璃球,又拿了一支光源筆,然後放在桌子上,問道,“四十八年前的核戰爭,聽說過吧?”
樸鬆民點點頭,“小時候學過。說世界陷入混亂,天照島成為了地球上為數不多的避難所之一。”
米列科嗯了一聲,繼續問,“既然爆發了核戰爭,那我們為什麼還能看見太陽呢?還有,你見過天照島下雨或者下雪嗎?”
樸鬆民心想:能看見太陽不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嗎?下雨或者下雪這種天氣……確實沒見過,僅僅在電影裡見過。
於是,他反問道,“能看見太陽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嗎?”
米列科笑笑,“就像吃飯睡覺一樣,你覺得正常僅僅是因為你習慣了而已。”他拿起那顆玻璃球,舉到麵前,“你把這顆球想象成地球——當然不是透明的,我們的家園本來是藍色的。”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核戰爭之後會出現核冬天的現象,”說著,他將那顆玻璃球放在了水壺噴出的蒸汽上,看向樸鬆民繼續說,“就像現在這樣,不過你得把白霧想象成黑霧。”
樸鬆民努力想象一顆藍色星球被黑霧覆蓋的樣子。
“能明白了吧?”米列科問。
樸鬆民搖搖頭,訕訕一笑。
米列科指指那片水蒸汽,“地球被厚厚的濃霧遮住,陽光就照不進來了。”
樸鬆民點點頭,“大概能明白。”
米列科又將光源筆拿了起來,然後將它打開,照向了玻璃球,“你可以這麼想象——這個光源筆就是太陽,光源射出的光線就是陽光,你看,現在的陽光是不是被霧氣阻擋住了?”
樸鬆民看向那個玻璃球和被白霧阻擋了大部分的光線,點了點頭。
“在‘核冬天’下,這片霧是由煙塵微粒構成的——你彆看我給你展示的,有些光還能照到這顆玻璃球,但真實的核冬天可是一絲光線都進不來的,最多你隻能分辨個白天黑夜。”
樸鬆民認真想象了一下——一顆藍色的星球被粉塵包裹,終日不見陽光的樣子。
他以前看過有關木星的科普視頻,不禁在這時浮現在了腦海裡——沒有生命的痕跡,就像是一顆被拋進地獄的行星。它被厚重的塵埃遮蔽住天空,見不到一絲的陽光,更見不到一絲的希望。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問,“那我們現在為什麼還能看見的太陽呢?”
“這就要從曲速光譜說起,”米列科坐回座位,“說到曲速光譜,還得從我的老師說起——我的老師是研究外星移民方向的專家,也是公司的十二位創始人之一,他在這個領域和人工智能領域頗有建樹,是全世界難得的人才。核冬天來臨之後,他便同島內的科學家一起,研製出了‘曲速光譜’這項技術,並安裝在了天照塔的塔頂。”
樸鬆民聽得有些發懵,不自覺地撓撓頭,“源義郎不是說公司是他一個人創立的嗎?怎麼會有十二位創始人?還有那什麼光譜,具體是用來做什麼的?天照塔頂那個巨大的圓形發射器嗎?”
米列科歎了一口氣,憤怒地說,“源義郎就是個騙子!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創始人,不是被他弄死了,就是被他軟禁起來了,就連公司的名字都被他改掉了!”
米列科轉回頭,從書架下拿下了一本名為《光明與未來——突破核冬天的關鍵》的書,然後放在樸鬆民的麵前,“這是我老師生前出版的最後一本科學理論書籍,他在出版完這本書之後就失蹤了。你可以先粗略看幾眼,簡單了解一下我的老師。”
樸鬆民低頭看向這本有些發舊的書,隻見封麵上寫著這樣一段話——“人類永遠在生存和毀滅之間尋找萬物的真相——陸銘。”
他翻開封麵,上麵寫著——“未來起源公司副總裁陸銘教授用畢生的研究成果讓您了解如何治愈地球。”
他繼續向下翻,一行行生硬的數字和看不懂的單詞撲麵而來,那些字符仿佛直接跳到了他的臉上——他認識每一個字母,可這些字母拚到一起又成了奇怪的圖案,他感覺腦袋發暈。
這書他鐵定是看不懂的!
他連忙將書重新合上,看向米列科。
米列科有些不高興了,他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不看了?”
樸鬆民尷尬起來,“說實話,我看不懂……”
米列科難以置信地看看他,隨後露出誇張的表情,“你不會連小學都沒畢業吧?這本書可寫得夠直白的了!”
樸鬆民可是偵探學院畢業的優秀畢業生,雖然通用語經常掛科,但他的偵查、格鬥、審訊、法律等課程可是常年位列年級前三的。
米列科給他看的這本書,不僅涉及超多的專業詞彙,而且還涉及各種奇奇怪怪的數字,這對他來說,相當頭疼。
為了趕快讓米列科繼續說有關天照島的事,他便順口答道,“我小學確實沒畢業,您就彆為難我了。您還是繼續給我講有關天照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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