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雷說這個人的職位並不低。在樸鬆民看來,不管是總長也好,總監也罷,都是級彆很高的職位。所以他不清楚斯雷口中‘不低’的最低標準是什麼。
如果斯雷口中的‘不低’指的是級彆很高的大人物——比如康納德的職位:總監,那麼這個人隻需要給彆人稍微暗示一下,就會有人爭著搶著去把這件事給做了——不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而且還會把整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就算斯雷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如果他口中的‘不低’指的是中層以上的領導——比如馬諾爾的職位:總長,那麼這個人隻能親自去處理這件事——屆時,必然會留下一些線索,從而形成一個很大的突破口。斯雷隻要順著突破口的方向繼續查下去,就能很快查到這個人是誰了。
於是用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問道,“你現在有懷疑對象嗎?”
斯雷長籲一口氣,“一名總監、三名副總監、五名正監——這些,全都是我的懷疑對象!”
樸鬆民不禁怔了一下:他說的這幾個人是總部裡級彆最高的九個人!總部被湮滅派滲透得這麼厲害嗎?一個三十年前被取締的非法組織,能有這麼大的能量?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他們了,他們不單單是一群泯滅人性的瘋子,而且還是一群懂謀略、講方法的高智商罪犯,他們一定有什麼企圖,要不然不會滲透到那麼高的位置上去。看來今天下班得去找博士好好聊聊,以我的智商還真想不出來他們要乾些什麼。
“怎麼,被嚇到了?”斯雷見他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不由得輕蔑一笑,“被嚇到也沒關係,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說的這些人,都是你眼中的大人物。這些人不但擁有很大的權力,而且還擁有偵探公會這麼一個可怕的暴力機器。如果你繼續調查湮滅派,勢必會遭到他們的打擊報複。所以,你害怕了。”
樸鬆民看了看他,心想我有什麼可怕的?改造人我見過了,達拉斯的那些手段我也經曆過了,他們暗殺了我那麼多次,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於是嗬嗬一笑,對斯雷說道,“達拉斯那狗崽子為了殺我,都能把服刑的犯人搞出來,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奇怪的事見多了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就算你現在告訴我裡特勞斯是湮滅派的信徒我也不覺得奇怪。”
斯雷聽完之後明顯愣了一下,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嗬嗬,我差點忘了,你也是他們的暗殺對象之一。你都是經曆過兩次生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樸鬆民不置可否,開始解釋自己剛才為什麼會表現得有些吃驚,“我剛才是在想這群人既然已經把手伸到總部去了,那肯定是要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那他們要做什麼大事?又要怎麼做?”
“這件事我還在查。”斯雷歎了口氣,“維坦斯的級彆太低,接觸不到這些秘密,所以我必須要找到那個藏在總部裡的內鬼才行。”
樸鬆民沉吟片刻,心想博士從達拉斯的展館裡下載了不少資料,如果斯雷有權限拿到這些資料,那肯定會得到不少秘密,於是問道,“達拉斯的展館呢?你們調查了嗎?”
斯雷皺眉答道,“除了他的屍體,什麼都沒發現。”他頓了一頓,看向樸鬆民問道,“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樸鬆民心想好像沒什麼可問的了,便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了。”
“行,既然你沒什麼問題了,那我們就接著聊加入守衛隊的事。”斯雷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聽完了這些,你還繼續堅持留在偵探公會嗎?”
樸鬆民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六點隻剩下幾分鐘左右的時間了,於是趕緊在腦子裡思索這次用什麼借口拒絕他。同時又想到:如果我再次拒絕他,那他會不會真的去告我‘毆打長官’?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被總部開除。
想到這裡,樸鬆民便開始在心裡寬慰自己:被總部開除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除了以後不方便查資料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的影響——調查湮滅派這件事就是自己一人調查的,好像跟被總部開除了也沒什麼區彆。
接著轉念又一想:但要是被他弄到監獄裡去,我可就什麼都彆想乾了!所以還得想個他能接受的借口才行。
斯雷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總部有個身居高位的人想乾掉你!”
樸鬆民不禁一怔:我惹哪個大領導不高興了?但隨後又一想:估計是那個內鬼吧,那倒不稀奇。於是問道,“是那個內鬼嗎?”
斯雷看著他又歎了一口氣,“你還記得那幾個逃犯去殺你那天,有兩個狙擊手試圖擊斃你的這件事嗎?”
樸鬆民有些懵,心想怎麼又扯到那兒去了?於是問道,“那兩個人不是很快就被總部鎖定了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斯雷冷哼一聲,大聲說道,“那兩名狙擊手是總部派過去執行‘清場’任務的!——這條命令,是康納德他們九個人一致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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