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德鑽進我的車裡,說能幫我引薦一下維賽吉。我說你不是布塔先生的助理嗎?你不會是布塔先生派來惡心我的吧?他說他早就投靠維賽吉了——‘布塔這個老糊塗蛋,總是無緣無故地發脾氣,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能看見他失去所有,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樂事。’
我表示很不理解,我說:‘不管怎麼說,你也在他那裡工作了好多年了,你這樣說布塔先生不太好吧?’
他嗤之以鼻:‘如此不把員工當人看的老板,還是早點毀滅為好。’
我說:‘你這個理由不充分,我不信——職場上的人誰沒被老板罵過?因為這點小事就能記恨在心,這也太離譜了。’我看了看他,突然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喝多了好忽悠吧?’
他歎了口氣,咬牙切齒地說:‘布塔那個老混蛋一年才給我開15源幣,而維賽吉先生一出手就是10源幣!這還用得著我多想嗎?’
”
說到這裡,安格斯頓了一頓,“說實話他當時的工資並不少——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15源幣,如果按購買力來算的話,大約能抵得上今天的20源幣吧。”
周圍的人點點頭。
安格斯繼續說道,“於是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我就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維賽吉先生為什麼會給你這麼多?’
哈米德笑了笑,露出一副很自信的表情說道:‘因為我是個物超所值的人才——我讓維賽吉先生獲得的回報,足足有上萬倍之巨!’
我裝作目瞪口呆地看了他半晌,隨後問道:‘你是有什麼超能力嗎?還是說你有什麼驚人的商業天賦?’
他微微一笑,隨後便把他那些齷齪的勾當全都交代了出來——他是個表現欲極強的人,於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這一切。他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件什麼羞恥的事,反而覺得這是件很光榮的事。最後,他還特彆自豪地跟我說:‘如果是在戰爭年代,估計我就是那種深藏不露的特工。’
我笑了笑,對他說:‘不,你不會是特工,你會是死在第一集的炮灰——特工不會有你這麼強烈的表現欲。’
他稍稍怔了一下,剛準備問為什麼,我便把錄音筆拿了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然後對手表說道:‘布塔先生,您都聽清楚了吧?’
布塔先生說:‘聽清楚了。’
哈米德瞬間就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連忙打開車門跑了下去——可這是陷阱啊,獵人怎麼可能隻放置一個陷阱呢?
他沒跑出多遠,便被我的朋友伊姆拉探長摁在了地上。”
安格斯笑了笑,“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人挺蠢的?”
周圍的人點了點頭。
有人說道,“是挺蠢的,如果是我的話肯定要和安格斯大人互相試探試探——他太早就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去了。”
安格斯笑道:“一開始我也以為他蠢,但經過伊姆拉探長的審訊我才知道——他是因為急於拿到我承諾的那400源幣,才會變得如此愚蠢。他在成為維賽吉的眼線後自甘墮落,不僅染上了一係列的惡習,而且還欠了很多的高利貸。”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財富這種東西不能一蹴而就,一定要和自己的認知能力相匹配才行。維賽吉以為給他們些錢就能收買人心,殊不知這其實是在害了他們。認知,才是關鍵。一個人的認知能決定他能掌握財富的上限,也能決定他能掌握財富的下限。所以,隻有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認知能力,才能獲得更多的財富。”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待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後,安格斯繼續說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維賽吉被判三年的刑,布塔先生重新掌控佛羅倫家族,艾琳娜在次年成為首位登上《榮譽》雜誌排行榜的女性。這些事我就不再贅述了,我還是說說你們不知道的一些事吧——
在經過維賽吉的事件後,布塔先生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他不僅給我介紹了很多重要的客戶,而且還幫我和祖父和了解。
我記得那天是周末,布塔先生說幫我介紹了一位重要的客戶,讓我趕緊去玫瑰花園。於是我連忙趕了過去。
剛一進門,我就看見祖父佝僂著腰,正坐在沙發上和布塔先生、艾琳娜聊天——他的頭發全都白了,臉上也布滿了皺紋,身體仿佛也縮小了一圈。我當時差點沒哭出來——爺爺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他為什麼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祖父拄著拐杖,眯著眼瞧了我半天才把我給認出來。他一臉疑惑地問道,‘是安格斯嗎?’
我努力控製情緒,試圖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祖父看我的樣子實在是……”
安格斯歎了一口氣,“他都那麼老了,連我是誰都要看半天才能看出來……我當時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回去看他,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不去求求他……
我當時就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我說:‘爺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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