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看向花園的方向,麵露悲傷之色,片刻之後回過頭繼續說道——
“後來的事實證明,是我錯了。
那天,艾琳娜建議我最近就彆和芬格裡特見麵了,省得再起什麼衝突。她還說她會找機會和芬格裡特好好談談,看看是不是因為她誤會了什麼,所以才會說出‘我們是狗男女’那樣的話。我說她就是個釘子,你就彆去碰這黴頭了。艾琳娜說你這個當爹的不管她,我這個做後媽的可不能不管她,要不然我就真成惡毒的後媽了。我歎了口氣道:‘好好好,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都是我不好行了吧?’艾琳娜瞪了我一眼,說道:‘記住,這幾天彆跟她起衝突,我還想過幾天消停日子呢。’我說行,都聽你的,誰讓你是一家之主呢。艾琳娜哼了一聲,說我可沒招上門女婿,少來。
之後的一個月裡,艾琳娜一直沒能找到可以和芬格裡特好好談談的機會——芬格裡特不是借口學業太忙,就是借口身體不適。雖然如此,但艾琳娜還是堅信自己可以打動對方——她會給芬格裡特買衣服、買鞋子、買包包,甚至連特彆隱私的東西都會幫她購買,而且還總是給她多到花不完的零花錢。但芬格裡特一直不領情——衣服、鞋子、包包她會原封不動地放在客廳裡;隱私的東西她會讓女傭給艾琳娜送回去;而錢呢,她則放在賬戶裡一分不動,甚至後來乾脆換了個新的賬戶,把老賬戶的賬號密碼和密鑰信息全都給艾琳娜發了過去,並附帶了一句——我有獎學金,你的錢,我不會要的。
艾琳娜跟我說她沒理由這麼恨我啊?我那會兒正在忙著陪邁耶先生到處演講,所以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家庭瑣事,於是對她說道:‘我都說她是顆釘子了,你非要去碰一鼻子灰,這不純屬自己找事嗎?’艾琳娜說這裡麵肯定有事,哪有女孩子不喜歡衣服鞋子包包的?我在她這個年紀,看見這些東西都能高興半天,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我聽說她在學校裡過得不是很開心,會經常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哭……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實在不行你就去問問吧!我說我哪有時間?距離大選都已經不到兩個月了,我哪有精力去管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你就彆管她了,她愛乾嘛乾嘛,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說到這裡,安格斯突然歎了口氣,“我真恨不得回到過去抽自己兩巴掌!芬格裡特當時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而且還把她當成仇人一樣看待!我根本就不配做一名父親!”
他搖了搖頭,麵露痛苦的神色,繼續說道,“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芬格裡特終於徹底爆發了。也是從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叫過我一聲爸爸了。
那天是周末,我像往常一樣在書房裡處理公會事務,艾琳娜突然走進來跟我說她的藍寶石項鏈丟了——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居說已經傳承了幾百年,我也隻是見過幾次而已。
我說先不要急,家裡有安保裝置,外人是進不來的,肯定是家裡人拿的,我們隻要調下監控就知道了。艾琳娜急得都快哭了,她說索林已經翻了好幾遍監控,但就是沒能找出任何線索。我說這不可能吧?項鏈難不成還能自己飛走?然後我就問她是什麼時候發現項鏈沒了的,她說柏妮絲今天早上非纏著她要戴項鏈,這才發現丟了的。我說該不會是柏妮絲淘氣給藏起來了吧?她說她藏它乾什麼?她要是想要,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給她。我想也是,於是連忙將家裡的所有仆人聚集到了客廳。我先跟他們簡單介紹了下項鏈丟了的情況,隨後對他們說:我和夫人都是大度的人,拿了項鏈的人隻要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站出來主動承認錯誤,我就可以當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要不然,我就隻能讓偵探公會來處理這件事了。末了我又跟了一句:項鏈的價值不菲,彆等到被判了刑才追悔莫及。
艾琳娜帶著哭腔說道:‘你們都是家裡的老人了,也都知道那條項鏈對我的意義,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要是不好意思站出來也沒關係,你隻要把項鏈偷偷放在客廳裡就行……我絕對不會跟你計較的,而且還會給你準備一份謝禮……那條項鏈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要是缺錢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怕艾琳娜會出什麼事,於是連忙讓索林將她扶了回去。
仆人們麵麵相覷,惶恐不安地頓在原地。
之後,我坐在他們麵前足足等了兩個小時。過了十二點,我見始終沒有人肯站出來主動承認,便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讓偵探公會來處理這件事吧。’說罷我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負責照顧芬格裡特生活起居的女傭凱拉突然叫住了我,她叫道:‘老爺,我想單獨和您說幾句話。’我轉過頭看向她,問道:‘是你拿的嗎?’
凱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邊的人,隨後低下頭說道:‘老爺,您最好彆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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