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雷所謂的計劃,就是讓鬆野他們假裝沒有發現青檸,繼續監視小澤野,同時每隔三天來g區假裝調查下菲米。
鬆野皺眉道,“長官,跨區調查很麻煩,還比較浪費人力。我們光來一趟就得要兩個多小時,而且還要提前去總部申請,萬一遇到休息日什麼的,有可能還蓋不了章。所以,能不能把這個間隔延長一些?”
斯雷笑道,“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鬆野思忖:他畢竟是隸屬於島辦公廳的,我還是等他把事情辦妥了再答應吧,否則缺了流程,我再被記個過什麼的,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說道,“長官,等我回去之後和經理商量商量,然後再給你答複如何?”
斯雷看了看他,問道,“你這是還有什麼顧慮嗎?”
鬆野道,“我個人沒有,但我畢竟代表不了全體同事——我是怕他們有意見。而且……”他頓了一頓,咂了下舌道,“而且您是島辦公廳的長官,總部要是萬一不承認這件事的話……”他看向斯雷,攤開雙手,“我就要被記大過了。”
斯雷一怔。
“探長……”這時,馬瑞突然叫了鬆野一聲,似乎是有話想說。
“唔?”鬆野轉過頭。
馬瑞深籲一口氣,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探長,既然是假裝調查凱勒小姐,我們就沒必要做的那麼正式吧?我看要不這樣,由我來單獨執行這個任務。如果到時候真出了什麼問題,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責任——總部真要追責,我就說這一切都是我擅自做的主張,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鬆野不禁一怔,心想:這小子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這麼反常了?他以前有這麼大魄力嗎?我怎麼沒發現呢?
正想著,突然聽斯雷對他說,“鬆野探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了——你是在擔心總部會給你們使絆子是吧?”
鬆野看向他,不置可否。
“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會的。”斯雷道,“明天我會讓樸助理給你們送去一份文件。總部要是追查起來,你直接把這份文件給他們看一眼就可以——不過記住,千萬不要外傳。”
……
晚上八點,鬆野回到家中,他發現工美的鞋就擺放在玄關。心猛地跳了一下,但僅僅是一瞬,又猛地沉了下來——‘工美是來看宏的,不是來看我的。’
他隨手關上門,換上拖鞋,提著便當盒子往臥室走。他想:等她走了我再出臥室吧,要不然見了麵還比較尷尬。
廚房裡傳來炒菜聲,還不時夾雜著工美和宏的說話聲。一陣淒涼感油然而生,他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這個家裡的外人。‘兒子打老子,老子打兒子,家不像家,日子不像日子……哎,我可真失敗……’
就在他垂頭喪氣地推開房門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工美的聲音——“鬆野先生,你回來了?”
他頓時僵住,不知是應該回頭打個招呼,還是繼續往臥室裡走。
“我做了幾道菜,就等你回來一起吃呢。”她的聲音很溫柔,就像多年前的妻子。接著,身後便響起她靠近的腳步聲。
但他不敢回頭,因為他現在特彆害怕看到她那雙溫柔的眼睛。
她的手搭了過來,並將他手裡的便當盒拿走了,然後又拉起他的手,說,“快來吃飯吧。宏有話對你說,你就彆躲著他了。”
他很想對她說:我想躲的人,是你。但他沒說,因為他舍不得這片刻的溫柔。她的手很柔軟。
……
晚餐很豐盛,就像在過新年。他和工美喝了紅酒——但不多,隻是一杯而已。宏扭扭捏捏地跟他道了歉,他哈哈大笑調侃道——“你小子的手勁怎麼那麼大呢?到現在我的腦袋還疼呢!要不你以後就當區域偵探吧。如果能考上了,我就親自帶你,你也算是子承父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