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沿著河岸又走了一陣,麵前便出現了一座類似石門的建築物。它由石料構成,通體灰白,無數精心雕刻的花紋十分貼切地紋滿它全身的每個角落。石門的頂端是一座飛簷樓閣狀的石亭,石亭的最上麵置放著十餘種動物的雕塑,顯得既整齊又威嚴;石亭的下方是一塊巨大的石板,石板的左右兩側也鑲嵌著同樣的飛簷樓閣,遠遠看去,就如同飛翔的候鳥一般;石板的正中央還書寫著兩個大字,工工整整的,很有莊重的感覺,但鬆野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文字;石門的底部由四根圓形石柱支撐,中間的兩根石柱前,還擺放著兩隻憨憨的、正在玩繡球的可愛野獸。
這座石門,約有三層樓高,橫跨著整個街麵,如同分割線一般將整座小鎮分割成了兩部分——外麵,是生活區;裡麵,是娛樂活動的廣場區。
石門內已經熱鬨無比了——叫賣聲、貨鈴聲、嬉笑聲和鑼鼓聲,聲聲不絕,不停在鬆野的耳朵裡聒噪;各色的油紙傘、包裹著糖漿,在陽光底下熠熠發亮的食物、被微風吹動,旋轉出夢幻色彩的風車、飄蕩著須子,迎風鼓動的各種紙鳶、冒著熱氣的銅鍋和開懷大笑的娃娃麵具,形形色色,不時映入鬆野的視線。
這時,幾名穿著青絲長裙的年輕姑娘從他們身邊路過。她們打著油紙傘,靦腆地笑著,閒庭信步般穿過石門,就像一朵朵嬌豔的鮮花,散落進了平淡的人間。
鬆野看著麵前的景色,不由得產生一種強烈的錯覺——這裡簡直就像個遠離塵囂的小鎮——已經與現代生活完全隔絕開了。他很想問,當地的居民都是靠著什麼生活的;他也很想問,當地的居民都是從哪裡來的……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他覺得,這隻是清風組故意給他看的假象。
眾人走進石門後,小澤野便單獨離開了——他說他要去見首領,並囑咐凱德爾帶鬆野逛逛集市。
凱德爾雖然滿口答應,但等小澤野真正離開後,他便突然改變了主意——他非說自己累了,想去路邊坐一會兒,還說現在距離豐收節開幕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所以也不著急往中間擠吧。
斐奧娜倒是很想逛集市——她好像是想買什麼衣服,但鬆野沒怎麼聽明白,因為他倆說的是通用語和其他語言混雜的語言。他倆嘰裡呱啦說了一陣兒,斐奧娜便生著悶氣獨自離開了。
凱德爾聳聳肩,抱怨般說道:“女人,就是麻煩,一件衣服而已,以後又不是買不到了,乾嘛非要今天買呢?”說著,又像過來人似的地看向鬆野,勸誡道,“兄弟,還是保持單身的好,要不然可有你受的——喝酒不讓喝,抽煙不讓抽,晚回去一會兒就不樂意!一天還能罵你八百多遍,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個活祖宗!”
看了個大概,又聽凱德爾這麼一說,鬆野便猜出了這兩人的關係——不是兩口子就是情侶,估計兩口子的麵大,因為凱德爾和斐奧娜的歲數差不多大。
鬆野看看凱德爾,心想:工美比你老婆溫柔多了!她才不會管我喝酒呢!再說了,我也不是喜歡酗酒的人,我更不像你似的什麼都不為老婆考慮……哼,這要是工美讓我陪她買東西,我肯定會屁顛屁顛地跟著她去……
但他什麼都沒說,因為清風組的事情,與他無關。
凱德爾領著他繼續往前走。一路上,他看到挑選商品的年輕姑娘,央求父母給自己買玩具的孩子,還有討價還價的婦女……到處都充滿了人間的煙火味,於是,漸漸的,他便開始推翻‘這裡是清風組故意做給他看的假象’的這個想法了。
他想:估計這裡真就住著幾百戶人家,要不然也不會形成簡單的集市,更不會出現這麼真實的場景……這裡也不像貧民窟,因為貧民窟不可能有這樣的生活質量——房子的質量這麼好,食品的種類這麼多,而且還有閒情雅致辦什麼豐收節……貧民窟哪有什麼豐收節?為了慶祝撿垃圾?這也太不可能了吧……這裡也更不可能是城裡,因為這裡的文化傳統我壓根都沒見過,跟星輝裡倒是有點像,但又不完全像……就單說這些姑娘穿的這種裙子,輕飄飄的,層疊疊的,就他媽跟穿了件輕紗似的,但袖子又那麼長,哪兒哪兒還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都不像現代女性會穿的衣服……還老打傘……我在城裡的時候,就他媽沒見過成天打傘的姑娘,不累嗎……這也不是大中午的,再過幾個小時,都他媽快到晚上了……
他們在經過一條人擠人的長街後,凱德爾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站在了一處烤合成肉攤位前,眼神裡還露出了渴望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他的喉頭還猛烈地動了幾下。半晌,凱德爾突然有些興奮地問:“鬆野兄弟,酒量如何?陪我喝幾杯咋樣?”
鬆野本想拒絕,但凱德爾卻直接往攤位前一坐,並高聲叫道,“六瓶啤酒,五十串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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