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野淡淡一笑,委婉拒絕道,“我這個人吧,沒有什麼太大的夢想,隻想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混到退休,然後再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平平靜靜地躺進棺材裡就夠了,”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我也不是什麼有膽量有道德的高人,我隻是害怕肯特會被你們弄死,我會因此而擔責任而已——畢竟是條人命啊,也沒人能證明肯特是不是被我給害死的,所以,嗬嗬,你懂的。”
凱德爾笑笑,陪著喝了一大口酒,然後醉醺醺地說,“鬆野兄弟,我們又不是瘋子,乾嘛要把肯特兄弟給弄死呢?更何況他又沒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說著,他又無奈一笑,搖了搖頭,繼續說,“嗬嗬,鬆野兄弟,我知道你是因為不想加入我們才會這麼說的,不過沒關係,我們也不會強求,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而我們也不是什麼強拉人頭的組織,”他頓了一頓,微微一笑,“不過吧,我也能理解你,因為我們清風組的名聲,在外麵確實不怎麼樣,尤其是在經過那個狗娘養的安格斯宣傳之後——他總說我們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對吧?他還說我們有精神潔癖,隻要有人犯了一點過錯,我們就不會原諒他對吧?”
鬆野既不肯定,也不否認,而是悶頭喝酒吃肉,試圖把這個話題給躲過去——他想:你們清風組什麼樣還用得著我評價嗎?就單說把我抓起來這件事,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組織能乾出來的事吧?
凱德爾似乎並沒有看出他的抵抗,而是繼續說道:“其實吧,我沒必要跟你講太多,因為你也沒打算加入我們,但出於私心和對組織的信仰,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的——外麵關於我們的那些傳言,你聽聽就好,可千萬彆當真,因為大部分都不是事實——我們既不是喜歡殺人的瘋子,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邪惡集團,對,沒錯,我們是殺人,但我們隻殺該殺之人,我們隻殺罪大惡極之人,我們也隻殺——”他頓了頓,“你們不敢處理之人。如果非要給我們貼個標簽,那就是——我們才是這個島上的守護‘公理’之人。”
鬆野明白,他是想給自己的組織洗白,鬆野也明白,他最後所指的‘不敢處理之人’,其實指的就是安格斯·卡奈。但鬆野隻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先不說其他人,就單說那個瓦列裡,他隻是一個投機客而已,這算不上什麼罪大惡極吧?那清風組為什麼要弄死他呢?由此可見,凱德爾很有可能是在說謊。
於是,借著話茬,鬆野便拋出了一個問題——“那個叫瓦列裡的,好像隻是個不法商販吧,那你們為什麼要把他給弄死呢?而且還用了那麼殘忍的手段。”——他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他想知道瓦列裡是究竟怎麼惹到清風組的。
“你確定他隻是個不法商販?”凱德爾冷笑道,“鬆野兄弟,你知道他是替誰賣命的嗎?”
“他在替誰賣命?”鬆野問。
“謝夫曼·裡特勞斯!就是那個被人稱作‘辣手’的混賬王八蛋謝夫曼·裡特勞斯!”凱德爾露出嫌惡的神態,就好像光是說出這個名字就會汙染到他的嘴一般,接著,他便猛灌了一大口酒。
鬆野不禁一怔:他說的是現任司長裡特勞斯的兒子謝夫曼嗎?這小王八犢子不就是那個頭一陣鬨得沸沸揚揚的‘性醜聞’案的男主角嗎……瓦列裡居然是他的手下?我怎麼沒能查出來?
正想著,又聽見凱德爾問道,“知道謝夫曼為什麼叫‘辣手’嗎?”
“為什麼?”
凱德爾重重籲了一口氣,憤恨道,“因為他那家公會的女演員,不僅會成為他的性奴!而且還會被他當成禮物送給那些有‘特殊愛好’的大人物!據我們了解,光是被他逼瘋逼死的女孩,就已經不下三十個了!更彆說現在還在他那兒受苦的那些女孩了……這小畜生,簡直就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混蛋!”說著,他便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我們這兒就收留過兩個當年被他殘害過的女孩……子宮被切除了,再也生不了孩子了,還得了精神疾病,見到男人就害怕……他媽的,那個瓦列裡就是給這小王八蛋物色女孩的狗腿子!先是忽悠女孩有明星氣質,然後再趁機下藥迷暈給謝夫曼那個王八蛋送過去……他媽的,你說他該不該死?他媽的,這要不是首領仁慈,我他媽都想給他大卸八塊!還有這個謝夫曼,喝女孩的血,吃女孩的肉!還他媽喜歡裝成功人士!就這樣的敗類,就這樣的人渣,你說他又該不該死!”
這種事根本不用懷疑,因為謝夫曼的名聲就擺在那裡,他就是灘公認的臭狗屎——常年借著他老爸的名聲招搖撞騙、為所欲為,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鬆野想:如果謝夫曼真做出這樣的事了,那他確實是該死……可這種事,你們也不能動用私刑啊!因為你們代表不了法律,更代表不了正義,你們隻是在想當然地執行‘公義’!這一點都不可取,也一點都不對……對,島辦公廳和偵探公會內部是有目無法紀的王八蛋在,但也有很多想讓這個島越來越好的好人在啊,你們應該相信法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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