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芬格裡特小時候,她倒是學過一段時間的大提琴。不過她並沒有堅持太久,因為她對音樂,實在無感。再加上父親忙,母親不願意強迫她,所以她在學了個皮毛之後,便主動放棄了接受藝術的熏陶。她會擊劍表演,但這也不是她的興趣,而是為了應付升學考試中的‘素質’一項。安朵拉在聽說此事後,非要看她表演擊劍。芬格裡特已經有很多年沒練過這東西了,所以一再推脫,但安朵拉大小姐不依不饒,還苦苦哀求於她。她於心不忍,又被安朵拉當眾架了上去,所以隻好硬著頭皮去表演了。
安格斯大為激動,他連忙命人從書房中取來幾柄花劍。他遞給芬格裡特一把十分特彆的花劍。據說,這是一把十六世紀的老古董,出自某位宮廷劍師之手。劍身柔滑,劍柄細膩,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劍刃之上,還泛著淡淡的藍光,一看就是不可不多的利器。芬格裡特舞了兩下劍花,又用手指彈了一下劍刃,便準備開始表演了。
反正也不是格鬥,那就隨便舞兩下吧。她想。所有人都露出期待的樣子,她不免有些緊張。彆搞砸,彆丟人……芬格裡特,放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起當初學過的那些招式。弓步扶腰,將花劍與身體相融合,使其成為一體,集中精神,將力度集於劍尖之上。她一邊默念口令,一邊擺好了戰鬥姿勢。
安朵拉大小姐帶頭鼓掌,其餘人跟隨。
芬格裡特將古樹當成了假想敵,她準備刺它三下,然後結束。她緩步向前,試圖想象出古樹揮舞劍花的樣子。格擋、躲閃、敲擊,突刺,一係列的戰鬥動作已在她腦中逐漸成型。她準備好了,她刺出了第一劍。劍尖插入樹乾,柔滑得像刺入空氣一般。芬格裡特不覺愣了一下,因為她並沒有用太大的力,她的這一劍,本不該刺破古樹的。她意識到:安格斯給她拿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劍。
“姐姐真棒!”這時,安朵拉大小姐忽然吹捧起她,然後鼓起掌來。芬格裡特的注意力被轉移,她抽出花劍,準備進行下一次的攻擊。
算了,管它開沒開鋒呢,我再刺兩下,然後收手。
然而就在這時,安格斯卻突然提議,應該找個人來做芬格裡特的對手——因為擊劍還是對打好看,隻對著空氣揮舞,難免差那麼點意思。
芬格裡特連忙拒絕道:這裡不但沒有護具,而且這把劍也是開鋒的,太危險了。不行,絕對不行。
安格斯脫下外套,露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笑道:閨女,我來做你的對手。爸爸在讀高中的時候,可是擊劍部的部長呢。
“劍是開鋒的,你是聽不懂嗎?”芬格裡特急道。她收起劍。
可安格斯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拿起一把‘鈍劍’,從劍鞘中抽出劍身,並用略帶挑釁般的口吻說道:閨女,你傷不到我。我對自己的劍術,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來,閨女,讓我們父女,給赫拉迪大人一家,表演個完美的收場節目吧。
說著,他就擺出了戰鬥姿勢。
安格斯自信滿滿,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裡還流露出一種不服輸的氣質,就像個小夥子似的。可他哪裡還是小夥子?他都快六十歲了。
如果護具齊全,雙方的花劍也都是‘練習劍’的話,芬格裡特肯定會衝過去‘暴打’他一頓的。但此時不同,因為她手裡的劍是開鋒的,而且銳利無比。她不想傷到他。
安格斯笑著問道,“閨女,怎麼不動呀,難不成是被老爸的氣勢給嚇到了?”
“你要是真想打,那就換上護具,再拿兩柄練習劍來。”
“咱家又不是開劍館的,哪有什麼護具啊。”
“那就不打了。”芬格裡特心中不禁鬱結。她想:故意的是嗎?想讓我把你傷了,然後好讓我內疚是嗎?安格斯,你有病吧!你就喜歡整這種無聊的東西……你不用試探了,我確實不忍心傷你……
她輕歎口氣,轉過身,準備結束這場鬨劇了。
“閨女,小心,爸爸出劍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芬格裡特連忙回頭,下意識地抽出劍。
鈍劍和利刃相接,發出錚的一聲。芬格裡特的虎口被震了一下,她感覺有些微麻。她不禁睜大了眼睛——安格斯,你玩真的是嗎?
安格斯的突然出手,使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力度遠遠不夠,閨女。”安格斯笑道,“女孩子,還是應該繡繡花,玩玩琴的。像這種充滿男性魅力的運動,確實不適合你。”
憤怒被點燃了。芬格裡特最討厭‘女孩子就應該乾嘛乾嘛’的說辭。就好像女性天生就比男性差,女性天生就應該屈居於男性之下一樣。
安格斯可沒給她繼續思考的機會,他已經對她開展起了猛攻。突刺、偷襲、橫劈、豎砍。幾招之內,安格斯便把芬格裡特壓到了一邊,而且力度之大,都令芬格裡特握劍的手,開始發抖了。
不得已,芬格裡特隻能全身心投入這場對決當中。她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安格斯拿的雖然是鈍劍,但如果被他狠狠戳一下,她肯定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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