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畫上塔座,塔的高度也不對,”斯雷在聽完樸鬆民的懷疑後,補充道,“它就像被埋了似的……不對,不是被埋,而是被淹……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是流動的水,不是靜止的土地,”他指向三處畫著波紋線條的位置,“還有這些模糊的塗鴉,你看,像不像水中的倒影?”
黑色太陽的正下方,有一條長長的,宛如破碎漣漪般的倒影,它似乎在隨著水紋飄搖。而那些向日葵的底下,也塗抹出一團團暗色的虛像。
樸鬆民點點頭,“確實是水。”
“這不就是昆迪·卡特所描述的那個場景嗎——天照島被洪水淹了,隻有它們活了下來,還變成了永生的新生命。嘖嘖,新生命就是變成向日葵?這幫人的腦子沒問題吧?嗬,這麼多水,也不怕澇死,他以為他們是海藻呢?”
“能查到他彆的畫嗎?”
斯雷滑動屏幕,“還有張這個,叫……《火》,標價是……三百源幣?!”
這次的太陽是紅色的了,但與之相對應的,所有的東西全都變紅了。村莊,蜿蜒曲折的道路,接連不斷的山脈,還有彙聚在天空的大片紅雲。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燃燒。
斯雷哼了一聲道,“被水淹過之後又被火燒?他們所謂的新世界,就是這種玩意?”
末日論唄。無論什麼邪惡組織,好像從古至今,隻會使用這一種手段。
樸鬆民說出結論,“如果這個雷德溫是湮滅派的成員,那他很有可能是阿斯瑪·哈伊的‘引路人’,而阿斯瑪·哈伊,則是昆迪·卡特的‘引路人’……那這條線,咱們就能理順了。”
斯雷點點頭,然後用語音在守衛隊群組裡發布了一條指示,“斯隆,把這個人的全部資料發給我,越詳細越好,尤其是他的屍檢報告。”
那邊打字回複:收到。
斯雷看回屏幕,沉吟片刻道,“阿斯瑪·哈伊突然變得有錢,會不會是因為她私藏了一幅雷德溫的畫作?看來還得調查下她與雷德溫家屬的那場官司……還有這個宣世會,會不會也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唉,人手確實不夠,我都想招人了……”
“那就招唄。”
“哪那麼容易?”斯雷歎息一聲道,“得初選,得麵試,還要考核,而且還需要有偵查資格的人才行,要不然連案子都參與不了,那招進來做什麼?吃乾飯嗎?咱們又不缺安保人員。”
“那你說什麼?既然改變不了現狀,就隻能選擇接受。”樸鬆民頓了一頓,補充道,“這還是你告訴我的。”
“兄弟,我隻是想跟你抱怨幾句而已。”斯雷回頭看向他,無奈笑笑,“最近的事情搞得我有點累……本以為把康納德拿下,這件事就能所突破了,誰知他還死了。然後來了個昆迪·卡特,結果又是個死鴨子嘴硬的混蛋……再然後呢,一條線又變成兩條線……”
樸鬆民不怎麼相信,“你還會累?”
“我又不是鐵做的……”
樸鬆民心想:確實,他不是鐵做的。是人就有倦怠期,估計他是到倦怠期了……
斯雷回過頭,用自己的雙手枕住後腦勺,然後靠在椅子上,接著話鋒一轉,“也不知道席拉和菲米·凱勒怎麼樣了……我都不知道如何跟朱莉·凱勒交代……但又不得不交代……”
交代?你跟她交代什麼?她閨女的事,她比誰都清楚吧?
“那姑娘挺好的,”斯雷繼續說,“就是太愛哭了,遇到什麼事都哭,就好像她一哭,所有的厄運都會憑空消失一樣……”
樸鬆民有點聽不懂了,哪個姑娘?愛哭?南瓜也愛哭……是席拉嗎?不對吧,席拉不怎麼愛哭吧……難道是菲米·凱勒?菲米·凱勒愛哭?我還真不知道……斯雷沒啥毛病吧?那不是青檸的克隆體嗎?他怎麼還突然關注起她來了?
“她就是太傻了,還看不出來彆人的企圖……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在,她很有可能會出事……”
樸鬆民越來越聽不懂了——你在說什麼?什麼出事不出事的?她不是已經被青檸抓走了嗎?這是查案查成精神錯亂了不成?不至於吧……截至目前為止,不還挺順利的嗎?一條線緊跟著一條線的,也沒碰到過太大的阻力……
“哈哈,之前的事也挺有意思……她被我嚇得直接坐在地上哭,就跟個幾歲的小女孩似的,哭得那個大聲呀,就好像我把她怎麼樣了似的……其實我連碰都沒碰到她好吧……”
啊?這又在說啥?我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朱莉·凱勒怎麼樣了?”樸鬆民實在不知道如何同他進行對話了,於是問道。
“還在艾瑪醫生那裡。有點抑鬱了,每天除了哭就是發呆。艾瑪醫生在給她做心理治療。奈佛·凱勒幫過我們,很有可能以後還會幫助我們,所以大人決定幫忙照顧她。”
“哦。”
“等席拉回來,再想辦法營救菲米·凱勒吧。”斯雷說,“清風組的具體位置都查不出來,現在冒然行動,無異於亂衝亂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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