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件移交的事……”
“大人沒說。西格德代表,我們得回去了。保護大人的安全,才是我們的首要責任。”
“可……”
“實在不好意思,西格德代表,給你們添麻煩了。大人或許因為太忙,就蓋錯了章子。等他不忙的時候,我再問問如何處理此事。斯隆,我們走。”
說罷,斯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樸鬆民跟上。
西格德無比尷尬地頓在原地,他就像個裡外不是人的小醜。
……
回莊園的路上,斯雷顯得輕鬆無比。
他一邊開車一邊對樸鬆民說,“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歸我們管。不管是凶殺還是仇殺,都是偵探公會的職責。”他笑了笑,又道,“幸虧咱們遇到的是一個強種,否則我都不知道如何收場。”
“維托裡奧?”
斯雷不置可否地笑笑,又道,“大人也不容易,為了對付那幾個沒事挑事的家夥,居然出了如此下策。”
沒事挑事?他這說的又是誰?
斯雷怕樸鬆民聽不懂,解釋道,“維塞吉·佛羅倫和馬格努斯·索恩菲耶爾。他們一大早就來了,非要大人替諾克·莫斯做主。十大家族,休戚與共麼,大人也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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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笑了笑,“如果不是他們,大人也不會派咱倆去f區聽冷嘲熱諷。大人根本不想管這檔子事……無論是凶殺還是綁架,都不在守衛隊的職責範圍之內……而且我們一旦插手了,偵探公會還會在背地裡說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原來如此……安格斯壓根沒想接這個案子……怪不得他連章子都能蓋錯……
斯雷冷哼一聲,繼續道,“其實吧,這個案子我也不想接,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從哪個角度下手。諾克·莫斯這個人,得罪過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本來就一身毛病——
胸無大誌、仗勢欺人、遊手好閒、專橫跋扈、不務正業,還沒腦子,又特彆喜歡得罪人,認為全世界的人類都沒他高級,所有人都隻配被他踩在腳底下……幾年前,他在電視上還說過一句特彆得罪人的話——沒坐過飛行汽車的人,都是傻屌。當時就有很多人罵他的無知與愚蠢,但他非但沒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還變本加厲起來了,他說罵他的人,都是嫉妒他的家世和背景,都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下賤之人。也就是那些年的經濟狀況略好一些,還有人願意捧他的臭腳。嗬嗬,換最近幾年試試?他不被人噴死才怪呢。
想他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他的死,真不一定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過仇殺的概率更大一些。那個現場,明顯是被人故意設計出來的——為了幾件破衣服、一塊破手表就要置人於死地?而且還那麼巧——把人推下山之後又落在了河裡?然後又被石頭碰死?他們明明帶了刀,何必費這個勁呢?他們就不怕他被河水衝上岸嗎?本來就是無人區,一刀捅死棄屍荒野不就行了?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樸鬆民同意他的推理。他點點頭,“沒錯,勘查過程也太過順利了,一條線索緊跟著一條線索的,就像一副被人提前設計好的多米諾骨牌……”
不知為什麼,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個眼角帶痣的萊內森的那張臉。
“你對那個醫生怎麼看?”
斯雷看他一眼,然後笑道,“他不可能是凶手。”
“為什麼?”
“如果他是,那他的心理素質也未免太好了吧?剛殺完人,然後第二天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到現場跟被害者的親屬挑釁?還故意讓偵探懷疑上他?他得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在我們麵前演完這一切啊。”
“可他不是想成為莫斯家族的掌舵人嗎?他為此而殺了諾克·莫斯,也不意外吧?”
“他成不了,他是想讓伊萊絲夫人成為掌舵人。但我估計,這件事也懸。”斯雷頓了一頓,繼續道,“是人就有破綻,是人就抵抗不了本能,你想想他跟我們說那些話時的表現——一點不慌,一點不亂,哪有一點說謊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得意忘形,就好像莫斯家族的財產,他已經勢在必得了一般。哪有殺人犯會當著偵探的麵,講述自己的謀劃的?他又不是心理變態。
如果我是他,如果是我殺了諾克,我才不會讓偵探注意到我呢,我甚至連來都不會來——躲在幕後不好麼?反正有伊萊絲夫人在前麵擋刀。
而且呀,你彆以為他很聰明,其實他一點都不聰明,甚至還有些愚蠢。總管薩爾曼在莫斯家族內部,可是擁有很大的話語權的。就現在這種情況,說他是莫斯家族的代理家主都無不可。而如今呢,經過萊內森的挑釁,薩爾曼殺了他的心都有。
所以萊內森的這副算盤,算是白打了,他就是再怎麼運作,也抵不過薩爾曼先生的一句話。繼承諾克遺產的事,他想都彆想了。”他擺了擺手,決定終止這個話題,“算了,不討論這件事了,反正與咱們無關。咱們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完呢,哪有時間去管這些?還是讓f區的那個強種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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