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將申載澈喚了回來,低聲問,“他拿的是誰的邀請函?”
“是三島先生的。”船夫回答,“漆印與紋章都對,不是假的。”
總管看向滝沢那頭,眼中出現一絲狠戾的神色,“把他給我看緊了。他要是敢錄音錄像……”他眯起眼,拍了兩下申載澈的肩膀。他眼神中的狠戾更甚。
“明白,先生。”
小個子男人那頭已經有了新進展。滝沢笑著說,“我是替我表哥來的。他偶感風寒,又不好推脫如此重要的宴會,便請我幫了一個小忙。”
瓦迪姆疑惑道,“你表哥?”
“三島清水,正是在下的表哥。”
瓦迪姆驚訝道,“難不成,閣下的表哥正是那位被稱作‘古典文學導師’的著名詩人三島清水先生?”
除了這個虛名,三島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官方媒體《晷聲報》的主編。
“正是。”
“哎呀,”瓦迪姆說,“‘東吉田,西三島’,家兄的大名,簡直如雷貫耳。原來閣下還有這麼一門親戚,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閣下今日來,隻是為了替家兄參加宴會的?”
其貌不揚的滝沢誠懇笑道,“自然,自然。我還是特意請假過來的——一是為了家兄的囑托,二是想……”他看了主殿一眼,“借此機會,拜見一下馬格努斯大人。”說完,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瓦迪姆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接著爽朗一笑,“原來閣下也想進步。我們剛才還說呢,監督管理局的人怎麼還跑到這裡來了,莫不是來尋我們晦氣的?”
滝沢笑笑不語。
瓦迪姆看看他那件大了好幾號的西裝,又道,“那閣下……怎麼也不好好準備一下?畢竟是希爾朵菲娜小姐的生日宴啊。閣下也知道,馬格努斯大人最是疼愛他這個小女兒了……這件衣服,不是您的吧?”
滝沢整理了一下那件毫不合身的西裝,然後訕訕笑道,“說來慚愧,這件衣服是家兄的……我出門的時候太過著急,再加上家兄並沒有說清楚邀請函究竟放在哪個兜裡,所以我就……嗬嗬,”他向阿德這邊看了一眼,“有失體統了,也丟了眾同僚的臉麵了……”
瓦迪姆哈哈大笑,“大丈夫不拘小節。既然如此,那閣下便隨我們一同進場吧。”他邀請起對方。
滝沢也不客氣,“恭敬不如從命。”
二人向這邊走來。
“這貨是突然開竅了嗎?”有人低聲問。
“也有可能是裝的,”有人回複,“這群鱉孫,最他媽壞。還是小心點為上,彆讓他偷聽到什麼把柄。”
“怕個毛線?就他一個人,就算他真聽到什麼了,也不能作為證據……”
“可咱們畢竟是在工作日……”
“這種事最多背個處分,有啥好怕的?再說了,他不也一樣?咋的,還想釣魚執法啊。他要真敢這麼做,老子第一個去找薑東虎鬨!”這人把手表調節成錄像模式,對滝沢那頭照了過去,略顯激動地說,“就他媽你們會錄?老子也會好吧。”
這時,瓦迪姆他們已經走了過來。眾人瞬間安靜。
瓦迪姆向總管問道,“莫爾根先生,家裡可有適合滝沢課長的西裝?如果有的話,能不能借我一件?他這個樣子,未免太滑稽了。”
滝沢訕訕一笑。
總管讓申載澈去找找,船夫領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