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真打算用‘自治權’換取他的信任？”在開普塞離開，他們被請出現場後，霍拉德憂心忡忡地問，“飛地，可是很多災禍的根源啊。開普塞一旦想要攫取更多權利，那他會不會建立自己的武裝，成立自己的軍隊？大人……我覺得此事……十分欠妥。”
“不在陷阱旁綁上羔羊，狼，會上當嗎？”安格斯說，“如果想讓他就範，就必須讓他看到足夠的誘惑，否則，他不會動的。”
“但他似乎並沒有為之所動……”
“他已經有所觸動了。要不然，他不會在最後說上那麼一句話——老頭子隻坐最安穩的船，老頭子也隻當最穩妥的舵手。”
“大人，他這句話，是有什麼深意嗎？”
“意思是說：想讓他成為這個牽頭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必須把團結其他家族的事情搞定，更不能出任何差錯。還有‘自治’的事，我也必須無條件支持他。”安格斯籲了口氣，“我之所以找他做這個牽頭人，就是因為他沒派係，樹敵頗多，有關募捐的事宜才不會被人懷疑、被人詬病，可現在……他又把這件事重新拋還給我了……算了，我再想辦法跟他談上一次吧……要不然，這件事根本無法推進。”
“大人，為什麼非他不可？咱們自己推進不行嗎？”
安格斯停住腳步，看向霍拉德，“大人，亡妻與其兄長的舊事，我相信您也略有耳聞。”
“聽說過，因為爭家產的事……”
“艾琳娜去世後，維賽吉便將怨恨轉移到了我頭上。亡妻留給我的唯一遺產，他也一直想將其奪走。”安格斯歎息一聲道，“像這樣的情況還不是孤例。東家同西家有仇，南家與北家有恨，幾乎成了家族間的通病。有因為婚戀反目成仇的，有因為生意互生嫌隙的，還有因為我幫了你，而你沒有幫我落下埋怨的……如果這件事由我牽頭，那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肯定就是維賽吉，他甚至還會想儘一切辦法詆毀我的名譽……而讓其他人牽頭呢，結果也將差不多，甚至受到惡語中傷幾乎都是最微不足道的傷害了……如果是奧斯汀家族牽頭……也就是唯一支撐新秩序派的奧斯汀家族……那結果，就很有可能會演變成兩大派係的爭端……現在本來就處於‘競選’的關鍵時期，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那大人，你我該如何麵對？你我又將置身何處？”他頓了一頓，繼續道，“隻有開普塞是個無派無友、相對中立的存在，所以這件事，還真就非他不可。”
“但他‘自治’的要求……大人，我覺得這件事……很是不妥。”
“性格決定命運。”安格斯說，“這件事，他根本做不成。或許他能在某段時間內獲得一定數量的支持，但按照他的性格發展，還是會將那些人推到自己的對立麵的——他對他的親生子女尚且可以不管不顧，更何況其他人了？我們目前要做的，隻是讓他‘上鉤’而已。至於‘自治’的事，就交給時間處理吧。”
“如果他要是煽動小鎮內的居民搞‘公投’呢？”
“沒人喜歡自私自利又殘忍的‘暴君’。他天生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大人，放心，他自己就會把民心喪失殆儘的。”
與虎謀皮。樸鬆民突然想到這個成語。
……
回卡奈莊園的路上，安格斯問起了馬格努斯最近的情況，斯雷如實回答——最近幾天，他幾乎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早上很早就會起床，然後在用過早餐後，便會領著奧特一同去樂牛奶業。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樂牛奶業的經營上了，什麼開會、製定計劃、視察新品進度等工作幾乎全都是親力親為的，而每天夜裡，他也幾乎沒有在九點鐘之前離開過工廠。斯雷說，他似乎很重視樂牛奶業的發展。
“踩著彆人的屍體上位，他自然要用心了，”安格斯似乎有些不悅，“否則的話，那不就證明他連薩爾曼那個老頭子都不如了？”
接著，斯雷又彙報了樂牛奶業招聘了一堆‘關係戶’的事。
安格斯評價：哼，他這次，估計花了不少錢，整個破產署的人都差不多被他收買了吧？哼，還真是自作自受呢。自己種的因果，無論多麼難吃，他都得咽下去。弄了一堆奶奶爺爺進門，以後，可有他受的了。
然後是前莫斯奶業被辭退員工鬨事的事。
安格斯交代道：除非有傷人的事發生，否則彆管。這是顆雷，弄不好，馬格努斯自己都會被炸傷。
他沒有問‘馬格努斯雇傭了多少安保人員’一類的事，他似乎並不關心。樸鬆民不禁疑惑：可任務不就是尋找馬格努斯‘違法’的證據嗎？安格斯，你安排這個任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
午夜時分，克裡奧醫生發來一份最新版的‘驗毒報告’，他也為這款毒藥新取了一個名字——逆熵素Ω。斯雷想從這條線下手，調查湮滅派）
報告內容為——
逆熵素Ω的‘存在’本質上是觀察者驅動的宏觀量子謬誤。其毒性並非來自物質本身，而是物質與三維時空的不兼容性引發的物理法則崩潰。繼續研究將麵臨以下根本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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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有檢測數據構成自指性謊言儀器記錄自身故障）
2.研究人員出現集體認知失調7名成員報告‘看見四維陰影’）
3.實驗室連續發生逆因果事故設備損壞早於操作時間）
建議終止研究——該物質可能是宇宙法則的‘報錯機製’，人類科學語言無力描述其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