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熊聞言,臉色立刻一變。
“孫道友,貧道這弟子……”
孫林擺了擺手,道:“薑道友,三位師侄魂魄雖然在體,但此刻卻是三屍暴動,六欲迷心,……若是無法定住三屍,破去六欲,隻怕很難醒來!”
薑熊聞言,渾身忍不住一顫,手指迅速的掐算了起來。
掐算了半天,薑熊隻得到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三日內,必有解救之法。
得到這個結果後,薑熊的心底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薑熊還是不能什麼都不做,乾等著解救之法上門。
天知道那解救之法是自己上門的,還是他們主動找到的。
於是他便開口問道:“孫道友,不知王準和瑞東道友可有解救之法?”
薑熊能夠想到的也就是這兩位了。
孫林聞言搖了搖頭,道:“隻怕薑道友要失望了,王準、瑞東二位道友雖然醫術驚人,但三位師侄這病,隻怕他們也沒有辦法!”
“唉……”
薑熊聞言,也隻能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城內還有諸多事務,這些事情可都離不開他,所以他沒法在此耽擱太多時間。
……
且說城外朝廷大軍的軍營之內,中軍大帳之中,費福、尤貴當中而坐,眾妖分坐兩旁,各個麵露怒容。
他們此番前來,已經折損了兩人,但卻仍未能攻破那靖南關。
當然,那幾隻鬼王,它們可沒算上。
死了便死了,它們可不會心疼。
突然,一個猿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了身來。
如今這大帳之內,眾妖皆現出了半妖之身,這猿妖也不例外。
猿妖孫祥向著主座上的費福、尤貴二人拱了拱手,道:“二位大人,咱有一計,或許今夜便可破了那靖南關!”
“噢?……”
費福、尤貴聞言,立刻就起了興趣,齊齊坐直了身軀。
費福首先開口道:“孫仙長,不知仙長有何法可破靖南關?”
尤貴也緊跟著說道:“孫仙長,若是仙長可以破了這靖南關,我兄弟二人必為仙長表奏首功!”
猿妖孫祥聞言,立刻就是眼前一亮。
“二位大人此言當真?”
費福、尤貴兩人自然笑著點了點頭。
費福拍著胸口,開口保證道:“孫仙長放心,若是能破靖南關,首功之事便包在我們兄弟身上了!”
聞聽此言,猿妖孫祥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
“既然如此,兩位大人,此事便交給咱吧!”
……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月兔東升,夜幕已然降臨。
隨著夜幕降臨,正在議事廳內處理軍務的薑熊隻感覺道心不穩,焦躁不安。
“這……這是怎麼了?”
薑熊抬起頭來,望向了大廳之外,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
“莫非今夜會生什麼變故嗎?”
薑熊想起前幾次的道心示警,立刻就有了猜測。
想到這裡,薑熊立刻起身走出了議事大廳。
來到院中,薑熊抬頭望天。
隻見今夜,一彎新月遙掛天際,漫天的繁星不斷閃耀著。
如此清澈的夜景,也就隻有在靖南府及周邊的地域可以看到。
距離靖南府較遠的地方,夜晚可還都是詭異橫行的世界。
雖說現在很多地方也有了神仙傳說,也有了很多地方拜祭起了神隻,但放在整個天下來講,畢竟還是屬於少數。
而且這種拜祭行為還被很多地方的官府所忌。
薑熊看了半晌,也未曾看出端倪,伸手掐指算起天機,可惜也是一無所獲。
但……
但薑熊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他一步邁出,瞬間飛起至空中,然後便落到了北城的城牆之上。
“參見丞相!”
城牆上值守的士卒看到薑熊到來,立刻便躬身拜見。
薑熊擺了擺手,讓眾士卒退下,他便走到了垛口旁邊,向城外的朝廷軍大營看去。
法眼之下,如今的朝廷軍大營上空可說是妖氣縱橫,怨煞之氣衝天。
薑熊自然知道,如今的朝廷軍大營之內,每日都會有數十,甚至上百名的士卒失蹤。
至於失蹤的原因嗎?
懂的都懂!
看著朝廷軍大營,薑熊再次掐算了起來。
“水?……”
薑熊一愣,朦朦朧朧中,他隻推算出了一個字“水”。
薑熊腳下生雲,托舉著他便飛到了靖南關空中,展目四眺。
可惜,這靖南關附近哪裡有水呀!
東西兩側皆是大山,南北方向雖說有河,但一則這河都不大,二則距離也是不近。
想了半晌,薑熊最終還是放棄了,他交代了一番守城的士卒,今夜加強戒備,然後便轉身回了將軍府。
回到府內,薑熊並未回議事廳,而是直接在院落當中盤膝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子夜的到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很快便來到了亥子之交。
此時,月到中天,漫天繁星越發閃耀了。
突然,一縷縷薄薄的水霧升騰而起,漸漸的,空中的月光變得朦朧了起來,而點點的星光變得稀疏了起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月光和星光都不見了,天地間變得異常的黑暗。
原本盤膝靜坐的薑熊立刻睜開了眼睛,抬頭就望向了天空。
感受著周圍的水汽,薑熊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此刻的城外朝廷軍大營當中,中軍大帳旁邊,正擺放著一口大鍋。
那大鍋之內正“咕嘟……咕嘟……”的煮著一鍋黑水。
大鍋的旁邊,猿妖孫祥赤裸著身體,手中舉著一根镔鐵大棍,口中嗚嗚呀呀的叫著,腳下跳著奇怪的步伐,正圍著那口大鍋不停地繞著圈。
“嗚……嗚……呀……呀……”
“嗚……嗚……呀……呀……”
其餘眾妖和費福、尤貴眾人皆在旁邊圍觀。
費福、尤貴的眼中則滿是疑惑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