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用社會地位施壓他人,也可以用暴力手段鎮壓他人,對於即將要麵對的壯如大猩猩般的孫毅傑,我心生怯意。
要逃走嗎?
我搖頭。
即便腿腳靈活也跑不過他的吧。
何況,我為什麼要逃?
生怯不代表我要落荒而逃。
“不走了。”
我反拉住陳珊珊,下定決心般說。
“對不起,成果,讓你內心受煎熬了。我知道你儘力了,精神很疲憊,接下來交給我處理吧,我會堅強起來。”
儘力。
竭儘全力。
儘自己的最大努力。
在陳珊珊眼裡我是一副儘力的模樣嗎?
喂!瑟康·莎斯尼斯,我腦海中的聲音,你可以告訴我,我真的儘力了嗎?
沒有!
我自己否定自己。
內心的不甘讓我清楚——我還沒有竭儘全力。
“接下來是什麼意思?珊珊,你是要做什麼?”
“成果。”陳珊珊冷沉著臉說,“你認為趙文龍還有救嗎?”
“沒有。”
我不加思索,直接否定。
“像我這種外傷還好,放在古代也是有辦法治好。但趙文龍的傷勢很嚴重,就算以現代的醫療技術,也未必能百分百把人救回來。何況現在根本沒有這個醫療條件。所以,無論是實施現在的救援方案,還是我提出的截肢方案,趙文龍獲救的幾率都不大。”
“我也認為沒有,眼下根本問題在於醫療條件滿足不了救人的要求,甚至滿足不了想救人的心情。那麼,成果……”
陳珊珊表情嚴肅地注視著我。
“……你可以聽一下我的方案嗎?”
陳珊珊的方案?
新的方案——就是她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嗎?
回想起來,陳珊珊隻說過我的判斷是對的,並未對我的方案表過態。而且,她隻是拜托我和她一起告訴趙文龍真相,並未說過之後的事情。
“請說。”
“你聽過……臨終關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