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渾身乏力,腦袋像漿糊一樣黏黏糊糊想不出事來。最後頹喪變成消極,我又在苦笑,每每這種時候我都不受控製地想大笑一場。我開始作最壞的打算,幻想幾十隻流浪狗啃食我身體的畫麵,幻想我剩下一堆骨頭,思維意識雲飛天外,步入一種“無”或“空”的境界。
近處,漁子霏對馮麗娜的鼓勵聲仍在整個房間回響,可能是看到彆人積極的背影,我的內心有了些許的鼓舞。過去,因外圍的近千隻流浪狗,我們想的計劃都難以實現,現在流浪狗都進入到建築內部,外麵空蕩蕩一片,實是最佳的時機,我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我的內心在告訴我要振作起來。
可到底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漁子霏,也來鼓勵鼓勵我呀。
夜幕像慢慢睜開的眼睛,天際泛起的白色如同眼白,未曾被照亮的夜空恰如眼白中間的褐色瞳仁。天開始亮了,我的困意卻越濃,不一會就失去自製力睡了過去。在夢裡意識到有未完成的事情,人一下子驚醒。而這會的天空像翻了個白眼,白熾的陽光使人睜不開眼。
漁子霏趴在門上跟我一樣困得睡著了,還沒醒來,裡間的杜萊優已經醒來,吃起了昨天那罐還未吃完的黃桃罐頭,她注意到我,示意了一下,我擺了擺手。或許是最後一次凝視她們的臉龐,因為我已經想到另一個如同將自身置於火海中的計劃,在多種不穩定因素下,執行計劃的人生存率不會多於50%,但相較於前兩個計劃,這個計劃理性了許多。
不到一半的生存概率,也就是說死亡是隨時的事情。我不害怕死亡,在不幸多次將死亡之手伸向我的過程中,我變得渴望死亡,渴望解脫一切,我隻是害怕,害怕死得不值,害怕這個計劃隻是我的一場白忙活。
不管如何,是我想到的最好計劃了。
計劃大致如下:
將充當簾子用的被子撕成數十條長布條,一一首尾相連,組合成兩條長繩索。利用繩索先將蒙住眼睛和綁住手的奇吊放至離地麵一米五的高度,將繩索固定,讓他懸停在這個位置上;爾後我再通過另一條繩索爬到地麵,下地之後將奇身上的繩索解開,讓不知所措的他充當誘餌,我則趁流浪狗不注意摸向皮卡車。
這個計劃有點太理想化,我不相信會那麼順利進行,就說我怎麼下到地麵這一點,在計劃裡我好像能飛簷走壁一樣,可徒手索降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又在想些什麼?”
“啊!”
精神過於集中,沒有留意杜萊優走到了身旁。
“想了些什麼和姐姐說說。”
我不敢告訴她我的計劃,因為我的計劃無疑是去送死,她聽到可能會阻止我,因而我選擇用沉默應對,但杜萊優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遇到困難,許多人都想著獨自去行動,是因為相信他人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還是說從小的經曆讓自身隻懂得獨自行動。反正理由各種各樣。”
還是被她看穿了,而且她說得很準,我的計劃裡隻有我一人的參與。
“成果,你聽。”她將手放在耳邊。我閉上眼睛,也跟著她聽什麼。
“聽到了嗎,人的聲音。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人,我們並不孤獨,既然要救全部人就應該要全部人出主意,出力。”
是啊,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我並不孤獨,是何時起我將自己封閉起來變得孤獨?
“彆忘了還有我。”漁子霏伸著懶腰振臂一呼,“用藍牙將我們聯係起來吧!”
藍牙,對呀,是一個將大家聯係起來的好辦法。
大家平常都會給手機偷偷充電,屬於彼此心照不宣的行為。電子書、單機遊戲、音樂等是手機在沒有網絡信號和手機信號的情況下賦予人們的幾個日常娛樂項目,在枯燥的日子裡更是彌足珍貴的珍品。在漁子霏的號召下,手機還能用的人們用藍牙廣發著信息,但基本都是些彰顯自己聰明才智的無用信息,看多了就覺得煩了。
集思廣益無果後,我又想起我剛才的計劃。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想法偷偷告訴杜萊優和漁子霏,如無意外,計劃遭到了她們的反對,然而,我並不是在征求她們的意見。我討厭有東西窩在心裡的感覺,我決心要一意孤行下去,因此我將計劃通過藍牙發送給了所有人——斬斷自己的退路,讓彆人推自己前行。很快,鋪天蓋地的信息發來了。
漁子霏很生氣,任我怎麼哄都不理睬我;杜萊優則表示要跟我一起行動,我以她還未恢複會拖我後腿為由拒絕了。為此尷尬的氣氛在我們之間生起,且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孫毅傑沿著外牆的電線爬了過來,我們三人才“和好如初”。
孫毅傑是被陳珊珊請求過來幫忙的,隻是沒想到他的膽子會如此之大。
他在窗外說道:“雖然我不畏高,也有自信跑得過流浪狗,但我覺得成果你的計劃有些妙想天開,是在拿生命開玩笑,所以千萬彆叫我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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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乾脆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先進來。”漁子霏說。
孫毅傑進來後,我們四人依舊是悄悄地合計,為的是不讓奇聽見。
通過討論,掌握到的信息有:
1、a區男生宿舍和b區男生宿舍之間有一個停車棚,主要停放學生們的自行車,偶爾也會有通勤校內的電瓶車停放在此地。據易天提供的信息,車棚那有一輛電瓶車還能開,車鑰匙被他放在駕駛位下;
2、學校分為兩個校區,另一個比較小的校區在另一個城市,個彆專業在大四這年要轉移至另一個校區,但大多數老師負責的卻是兩個校區的學生,因此需要有通勤的大巴車每日接送往返兩個校區的老師們。有時,一些學生也會在放假時把大巴車當作回家的客運工具。平常完成接送任務了,大巴車都會停放在圖書館後麵的小型停車場裡。據李鴻明反饋,現在停放在圖書館後麵的大巴車共有五輛,雖然都是緊鎖車門的狀態,但停車場旁有一個後勤保障室,一個很小的混凝土房,說不定鑰匙會在裡麵。
我不知道要如何將這些信息以及孫毅傑這個勞動力和我的計劃關聯起來,也許是我獨自“赴死”的心太過強烈,以至於欠缺思考的能力。與我相反的是杜萊優和漁子霏兩人,她們討論得熱火朝天,還幾度自覺地降低音量以免被奇聽到。孫毅傑融入不進去,就獨自一人操弄著長布條,看他熟練的綁紮技巧,我終於知道陳珊珊為何要他冒險過來了。在他靈活的手法下,繩索仿佛有了生命,漸成一條數十米的巨龍。
另一邊,杜萊優和漁子霏似乎是談妥了,她們把我和孫毅傑叫過去。當漁子霏小聲口述她們的討論結果時,我和孫毅傑皆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確實如杜萊優所言,有些事情我們不應該獨自麵對。於是集大家提供的信息再加兩位聰慧美女的大膽改良,一個全新計劃出爐了。
“奇怪了。雖說計劃很驚豔,但你們兩個居然能安心讓成果去送死?一般來說,你們都應該勸我這個外人去執行這個計劃才是。”孫毅傑提出了我也有的疑問。
“你怎麼會是外人呢。”漁子霏趕緊打個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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