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欲哭無淚,卻不覺得惱怒。
由於累得手臂發麻,成果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成果,快起來。出大事了。”李鴻明焦急地說道,並且劇烈搖晃還在睡夢中的成果。成果從夢中驚醒。
成果睡眼惺忪,還沒來得及開口,李鴻明的話就讓他渾身一激靈:“有人死在洗澡房了。”
成果瞬間清醒,連滾帶爬地衝下床,嘴裡失聲大喊:“萊優。魚子。萊優。魚子……”
他感覺心臟冰冷徹骨,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過去,他總在得到後又迅速失去得到的東西。這種巨大的不安感讓他幾乎當場窒息,心裡拚命祈禱那具屍體千萬彆是她們兩其中一個。
成果跌跌撞撞衝下一樓,當看到杜萊優和漁子霏都完好地站在人堆時,緊繃的弦驀地鬆開,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怎麼了?”漁子霏走過去關切地扶住癱軟的成果。
成果差點想抱住她痛哭一場,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你不會以為是我倆其中一個出事了吧?”杜萊優也走到他身邊來,了然道。
“神經病。我才沒有。”成果彆過臉,飛快地抹掉眼角的濕意。
“喲喲,可憐的娃,姐姐抱抱,不哭不哭。”漁子霏故意張開手臂逗他。
不知從何時起,成果清晰地意識到,杜萊優和漁子霏這兩人對他而言,是超越愛意無法割舍的存在,是這殘酷的世界裡相依為命的伴侶。沒了她們倆中哪一位,他都會心如刀絞。
“所以……到底是誰出事了?”成果深吸一口氣,努力站穩腳跟,問道。
“一個男同學,死在洗澡房那邊。穿著衣服,手臂上有被什麼東西啃咬過的痕跡。”杜萊優回道,說起這事聲音很低沉。
“野狗乾的?”成果皺起眉頭說出自己的猜測。
“屍體搬回來了,你自己看吧。”漁子霏指了指人群圍攏的方向。
成果捂著鼻子,擠進人群。地上躺著的屍體麵無血色,左臂上血肉模糊,有明顯的撕咬傷口,後腦勺的發絲間凝結著暗紅的血塊。
“是不是突然猝死了,後腦著地摔的,然後才被野狗咬了手臂?”呂美娟小聲推測。
“我看就是黃世海帶回來的那個陌生女人乾的。”周昌明斬釘截鐵地說出嫌疑人。
“我也覺得是她。黃世海不是說那些外來人吃野獸嗎?我看野獸不夠,人也吃。”孫毅傑憤恨地附和。
“把他們兩個押出來。審。”王浩華臉色鐵青,厲聲命令道。
黃世海和妙被幾人粗暴地押了出來,按跪在地上。
王浩華搬了張凳子坐在他們麵前,頗有幾分升堂問案的架勢。
“說。人是不是你們殺的?”王浩華厲聲喝問兩人。
“冤枉啊。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什麼都沒乾啊。”黃世海一臉冤屈地叫嚷。
“死的那個人,就是昨晚看守你們門口的人。”王浩華指出案情的關鍵線索。
“還審什麼審?你們倆一回來就出事。死的還是看管你們的人。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我看就是你們兩人合謀殺害了他。”孫毅傑搶著質問兩人。
“直接殺了吧。”經曆過物資被偷事件後,一直沉默寡言的錢建峰此刻也陰惻惻地開了口。
“殺。殺了他們。”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激憤的附和聲。大家擠壓的悲傷和恐懼,終是發酵成人人嗜血的狂熱。
“他們殺了看守,有什麼好處?”杜萊優冷靜地說道,彆樣的聲音穿透眾人的嘈雜,傳到每個人耳邊。
“誰知道。他們就是些嗜血的野蠻人,他們怎麼想我們怎麼知道。”孫毅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