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江寒，見過皇甫前輩。”他聲音平淡，與方才和葛玄風二人行禮時完全不同，帶了極重的疏遠之感。
而那話中的疏離之意，自是讓葛玄風和雷青川頗為歡喜，眉心更是鬆了不少。
但皇甫敬亭就沒他們那麼開心了，自從看到江寒的第一眼，他心裡就咯噔一聲，心臟猛的揪住。
離開淩天宗不過才數月時間，此子已和在淩天宗時的模樣大為不同。
留影珠中的江寒，雖說到後邊時，身體看著已與常人無異，明顯是沒再缺吃少喝的。
可他整個人卻是虛弱無力，目中的靈光也散去不少，剩下的隻有疲倦，一副煎熬到了極點的模樣。
甚至，他還生出了極重的自卑，根本不敢與任何人對視，說話時隻敢低著頭，整日畏畏縮縮，好似是被耗乾了精氣神，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若是長久下去，他必會因此傷到魂魄，甚至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可現在的他，走路時昂首挺胸，不但身姿挺拔，邁步有力，落腳堅定，麵容比之前紅潤有光，眼神更是極為靈動，且滿是自信，還能大大方方的與他對視，竟絲毫不在乎他上宗使者的身份。
如此大的變化，隻能說明他現在過的極好，好到讓皇甫敬亭心裡有些不舒服。
江寒現在過的越好，越讓他覺得對方以前在淩天宗，過的有多難，有多苦，有多煎熬。
更重要的，是他的麵相……
天圓地方、眼大有神，內蘊靈光，且眉密有形，一副重情重義的大氣之相。
這……
此子和那林玄，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啊！
若是讓他在兩個人中間選一個人做天命之人，他絕對立刻馬上選江寒，都不帶猶豫的。
可季雨禪，為什麼偏偏會選了林玄？
她到底有沒有仔細看？！
“皇甫前輩？”
皇甫敬亭被江寒的聲音喚醒，神色沉了一瞬，不過很快恢複如常。
隻靠肉眼不夠準確，還是等傷勢恢複一些之後，用望氣術看一看吧。
畢竟，氣運這東西雖然和麵相有一定的關係，但最重要的，還是看天道的選擇。
結果未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更何況，他當初可是和季雨禪交代的清清楚楚，甚至魂魄和氣息波動都以神念記錄了下來，她就算為了自己的前途，也絕不會敷衍了事，無論如何也不會出錯！
對，一定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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