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禪垂著腦袋,心中怒火愈發旺盛,可那怒火燒著燒著,卻又自己平息了下去。
“我知道了,既是我釀下的禍端,我自會處理。”
江寒的事,確實是她做的不對,沒能及時發現那邪魔的陰謀,最終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大不了,他親自去找江寒好好談一談好了。
再怎麼說也有十三年的師徒情分在,事情再鬨也不會再難看。
實在不行,她就好好說兩句軟話,這事也就過去了。
皇甫敬亭這才滿意點頭:
“想想該用什麼補償他,你這有沒有他特彆想要的東西,或者你需要什麼寶物,也可說與老夫,老夫自會幫你。”
“這段時日,你全心專注此事,宗內老夫會幫你看著,不必有其他憂慮。”
“是。”
季雨禪告退離去,腦中卻在回憶著皇甫長老的話。
江寒特彆想要的東西……
有嗎?
那逆徒滿腦子隻想著逞凶鬥狠,整日與人打架鬥法爭搶寶物,從沒見他乾過實事。
他有什麼特彆需要的東西嗎?
以他現在的地位,寶物資源什麼的,劍宗必然不會苛待他。
便是有什麼特彆珍貴稀缺的寶物,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劍宗也大都會緊著他用。
那他到底需要什麼?
季雨禪有些頭疼。
江寒這個逆徒,打小就總是讓人頭疼。
正常來說,弟子們若是需要什麼東西,都會張口討要。
就像林玄那樣,想要什麼就說,或者是拐彎抹角的說這個東西很好什麼什麼的。
一般情況下,隻要那東西不是特彆難得,自己都會讓人尋來賞給他。
可江寒不同,他想要什麼東西從來不說,也從不提什麼要求。
明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卻裝的好像世外高人一般,超然物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什麼都不要。
便是自己主動去問弟子們需要什麼,他也隻會裝悶葫蘆,一句話都不說,問就是他什麼都不需要。
若是隻有他這一個徒弟,自己還能偶爾想一想他需要什麼,直接尋來送他。
但自己座下那麼多弟子,怎麼可能隻關注他一個人?
也正因此,自幼時開始,江寒便從沒說過他到底想要什麼,也從未得到過什麼。
“這個孽障,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天,所以故意什麼都不說,怕我以此拿捏他?”
季雨禪想要發火,可她發著發著,卻發現自己有些氣不出來,胸中那團怒火好像失去了根源,總是燃不起來,剛有一點苗頭就會迅速熄滅。
她沒有深想,隻當是自己壓製心魔有了效果。
這樣也好,能讓她更冷靜的思考問題。
可是,那混賬到底想要什麼?
他把他的師姐挨個打了一遍,難道這就是他想要的?
還是說,他想要做下一任淩天宗宗主?
便在此時,季雨禪心中一動,傳音玉簡自行飛出。
“南宮離?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