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
江寒無語笑道:“那隻是你認為的好處,淩天宗在我眼裡,與邪宗魔窟無異。”
“多說無益,晚輩話已講明,季宗主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什麼意思?你竟然要趕本座走?”
季雨禪聽的一氣又一愣。
她剛想反駁什麼邪宗魔窟的汙蔑之言,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江寒攆人。
她不明白,江寒為什麼這麼急著讓她走。
她還記得,江寒小時候最喜歡在她閉關的洞府外候著,哪怕她閉關期間一直沒有出來,他也時常在門外等著,隻是為了能見她一麵。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哪怕狂風暴雨,飛雪連天,他隻要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等她。
當她出關那天,所有弟子都來迎接,江寒也站在不遠處,縱使有些害怕瑟縮,縱使被秋霜她們冷漠疏離,可他還是恭敬的候在那裡,等著她施舍一個眼神。
哪怕自己出關後並未和他說話,隻是遠遠掃他一眼,他依然會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好像得到了莫大的恩賜一般。
季雨禪一直以為,江寒對她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所以隻要她一出現,他縱使有萬分不滿,縱使有萬般委屈,縱使有天大怨氣,他也會自己咽下,自己忍住,不用她再勸說半句。
上次江寒去淩天宗的時候,她還沒徹底放下隔閡,所以對方那個稍顯冷淡的態度倒也算正常。
可這次,她是拋下宗內諸多事務,頂著莫大的壓力親自趕來見他。
本以為江寒會萬分欣喜,還會像以前那樣迎接她,尊敬她。
可他現在,竟然冷漠的像一個陌生人,甚至還要趕她走?
“季宗主見諒,晚輩還有要事要忙。”
江寒這話沒有否認,也就是說,他承認了是在趕人。
季雨禪的臉色當即變了,無論之前她有多麼能忍,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可是化神大圓滿的一宗之主,不是墨秋霜她們那種元嬰期晚輩!
哪怕不提及雙方關係,江寒這個晚輩也該對她恭恭敬敬的才是。
她今日一退再退,最後卻隻得到對方的得寸進尺。
季雨禪心中大怒,識海有驚雷咆哮,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尊卑的孽障。
可她不能。
如今大勢在江寒身上,那個李淨秋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她如果真的要做些什麼,隻怕還未出手,就會被使者大人責罰。
念及此處,季雨禪不禁有些悲哀。
眼下距江寒下山不過三年有餘,當初那個任她搓圓揉扁的小東西,竟然讓她束手無策,拿他沒辦法了。
如果一切沒有改變,江寒但凡敢這麼和她說話,她隨手就能一掌把他打成殘廢,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可現在,她被當麵羞辱,竟然還要顧前顧後,好言好語,連半句重話都說不得。
“也罷,既然你有事在身,本座就不多留了。”
季雨禪起身,聲音冷淡,複又變得柔和:“不過本座還是想勸你一聲,淩天宗始終都是你仙道的起點,與你緣分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