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蕭長老不敢明說,隻能委婉的表示:
“宗主,此事不出數日,定會鬨得人儘皆知,根本無需我們另行宣揚,不如隻送賀禮……”
話未說完,就被季雨禪輕喝打斷:“讓你做就做,哪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蕭長老被嚇了一跳,趕緊壓下其他念頭,躬身開始告罪。
季雨禪這才滿意的輕哼一聲,然後又說道:
“世人知道是知道,但淩天宗也得表現態度,小寒做了這麼大的事情出來,我們要是不聞不問,豈不是寒了小寒的心?”
“你且去吧,備些上好的寶物,以淩天宗的名義給他送去,就說是本座安排的。”
“屬下遵命。”
蕭長老早就待不下去了,聞言立馬快步離去。
什麼小寒小寒的,彆人說著還沒什麼,但宗主這麼叫,聽著咋那麼彆扭。
殿內再次安靜下來,季雨禪又開始盯著那玉簡發呆。
江寒這小子還真是不消停,前些天才打過陰陽宗化神出儘了風頭,這才隔了幾日,就又開始斬殺化神了。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比之前的動靜更大。
想當初,他尚在淩天宗的時候,整天畏畏縮縮的,就會到處撿破爛,彆說大事了,他就連一件像樣的小事都沒乾過,看著就讓人來氣。
可這才出去多久啊,他簡直跟瘋了一樣,大事小事接連不斷,每一次都要驚動天下,這幾年就沒有休息過。
難道說,真就像世人傳言的那般,是淩天宗限製了他,困住了他的天賦。
所以他一朝退宗脫困,便如真龍入海般,遨遊天地千萬裡,得了自在逍遙?
念及此處,季雨禪不禁有些頭疼。
她覺得自己對江寒挺好的啊,怎麼就困住他了呢?
初來淩天宗時,他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而且他的身份還那麼見不得人。
自己能給他一個容身之所,傳他修仙之法,又給了他一個不愁吃喝的修仙界身份,已經很可以了吧,這也算是困住他嗎?
“算了,不管是什麼,事已至此,先和他緩解關係,修補隔閡才是正事。”
經過上次見麵之後,雙方關係已經有所緩和。
隻要她繼續堅持下去,早晚能讓江寒消除對她的誤解,與她和好如初。
到那個時候,她就能給皇甫長老一個交代,能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說是這麼說,可季雨禪一想到之前對江寒做過的那些事,就有些控製不住的心悸。
她覺得自己沒錯,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可當她每次回憶之時,總會忍不住心中難受,莫名湧起一股難言的悲傷。
好像是在為江寒的遭遇而悲痛,又好像是在為自己而傷心。
每當這個時候,心魔就像聞道血腥的凶獸一般,在心湖內瘋狂增長,欲要將她吞噬。
季雨禪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哼!那邪魔果真難纏,都死了這麼久了,竟然還能影響到本座心境!”
季雨禪冷哼一聲,把問題全甩在了林玄身上。
可這個念頭剛起,她忽然心中一震,冒出一個極其大逆不道的想法。
她的修為,如今已是此界絕巔,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幾位修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