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孟富那個強盜、土匪、惡霸,你就要比他更強盜更土匪更惡霸更無賴,人總有一死,大不了被他亂棍打死。——顏烏的話驟然在郎中耳邊回蕩,他突然勇氣洶湧,人生頭一回虎膽逆襲,回敬孟富:“難道你不該死嗎?這些年,你們父子作惡還少嗎?你們家連續發生那麼多吊詭的事,這是上蒼對你們父子的報應。昨夜半路上,你家管家故意把火把弄滅,不願去,你倒罵老朽來了。”
“俺沒有。火把是風吹滅的。”管家嚇出一身冷汗,他做夢沒想到郎中敢當他主子麵前,這樣誣蔑他。
擔心、害怕郎中當麵說出他被男根的羞辱,孟富隻得忍氣吞聲,壓下心頭怒火,這是他自從半夜被人偷剪斷男根最大打擊,從此對人施暴力的時候沒有了昔日的底氣。
一邊給孟富上藥,一邊故意出他的醜問是怎麼回事,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受傷?郎中心裡偷樂,心血澎湃,嘴上不說呢,可他心裡有數,又是他的忘年交小老弟顏烏叫孟富吃苦頭。
——屋漏偏蓬連夜雨。
傷未好,孟富屋裡第五天夜裡居然鬨鬼了
皓月當空,明亮如鏡,照耀著大地如若白天,地上的一草一木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突然起風了,風刮著樹枝啪啦啪啦作響,給寂靜的夜添幾分恐怖,仿佛是魔鬼出洞。
自從夜裡被人偷偷剪斷男人那根東西之後,每天夜裡想女人時又無法用,孟富煩躁的坐臥不是,整個人發瘋、崩潰,陳氏又嫌棄他惡心,不跟他同床睡。
三更時分,被樹枝啪啦聲驚醒,往窗戶一瞧,嚇的,孟富滾下床恐懼大叫:“鬼,鬼,鬼……”
窗外確實有一頭毛聳聳的鬼,張牙舞爪狂抓窗戶,窗戶格一條一條被它掐斷,“嘎哢,嘎哢”掐斷聲如同老虎吃獵物,這聲音一鑽進孟富耳朵裡,他感覺鬼咬斷他喉嚨……
喊叫了大半天,最後是管家和一個婢女在外頭敲門,問他孟富怎麼了?
可憐又悲哀呐,還蒙在鼓裡,小老婆陳氏此時此刻正在另一張床上與他孟富的兒子孟豹像兩條蛇纏在一塊,取樂快活呢。——自從強暴了阿彩,償到了女人的味道,孟豹一發不可收拾;陳氏又正當虎狼之年,丈夫沒了那根東西,她一夜間守活寡,哪憋得住寂寞,一天到晚就挺著個大胸勾引孟豹,孟豹憋不住,哪顧得上陳氏是他父親的小老婆,兩個人一拍即合,勾搭成奸上了床。
費了很大的勁,孟富才打開門,指著後窗,驚魂未定叫道:“鬼,鬼,後邊有鬼。”
管家膽大,靠近後窗看了一遍,回過身對孟富說:“老爺,你做夢了,哪有鬼,外邊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他眼花、做夢?孟富火了,大喝道:“明明看見鬼把窗格都折斷了,怎麼沒鬼?你去看看,窗格斷了沒有?”
孟富這麼一說,管家重新走到後窗口,仔細一看,果真的窗格斷了四、五根,不由得悚然驚叫道:“老爺,窗格真的斷了五根。”——自從龐氏投井自殺,阿彩自焚,管家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總感覺孟宅不乾淨。窗格無緣無故斷了五根,孟富又叫嚷見到鬼,他相信無疑,登時瑟瑟發抖。
鬼跑了。
心仍處在惶恐、悚栗中,看到陳氏姍姍來遲,孟富把火全撒在她頭,大罵:“叫了半天,這時候才來,你是不是盼俺早一天死?明天起再跑去一個人睡,把你送你娘家,留著你乾什麼用。”
從後頭趕上來,看到自己的姘頭被訓,心頭很不爽,孟豹這時候逆襲啦,倒替陳氏說話,埋怨道:“父親,三更半夜的正好睡,不是很吵,哪會醒過來。你也不要見人就罵。發生什麼事?”
不相信盯著兒子許久,孟富才開口:“鬨鬼了,起先一頭鬼在後窗口,還把窗格折斷。”
鬼?一說到鬼,孟豹氣不打一處來,總感覺有人話中有話拿他母親的死羞辱他。
當下,孟豹發火大罵:“死老頭,你是不是眼睛昏花了。鬨鬼,鬨你的頭啊,你說說,哪來的鬼?”
寵愛的兒子居然罵他死老頭,活活要把孟富氣煞死,天下還有這般不孝順的大逆不道兒子,孟富也火了,揚起手指著後窗,罵道:“你眼睛瞎啦,沒看到窗格被鬼折斷了嗎,父親今夜差點鬼抓去做點心,你除了跟豬一樣死睡,你還能乾麼?”
走過去一瞅,窗格果真斷了,害怕的冒冷汗,孟豹直往後退,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阿彩的鬼魂回來尋仇,多半是他沒在自己臥室,阿彩這才找到他父親臥室來。
天一亮,擔心鬼還會破窗而進,孟富立馬叫木匠把窗格重新做個新的,比原來的粗了兩倍。
還擔心,天一黑,孟富特意在窗外掛了一盞燈。
白天又在誠惶誠恐、惴惴不安中結束,黑夜在恐懼中降臨,孟宅上空散發毛骨悚然的鬼氣。
忐忑的心,如同猛獸亂撞,孟富睡不著,眼睛盯著後窗,拉著耳朵在聽,一有風吹草動,他的心嘭嘭嘭地就要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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