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皇宮裡。
狗皇帝身邊的人已經被陸瑾儘數換成了自己人,太醫也被扣留在殿裡。而皇帝還渾然不知,躺在龍床上。
張懷民正在喂他吃藥。
“皇上,這藥中加了一味特殊的藥材。”
皇帝咳嗽了幾聲,問道,
“哦?是何物?”
“成年男子的心。”張懷民略帶深意地說道。
“從何而來?”皇帝眯了眯眼睛,盯著張懷民幽幽地問道。
“自是有人甘願為皇上您獻身。”張懷民不懼皇帝的威嚴,麵色不改地回著話。
皇帝示意張懷民將藥端給他,張懷民恭敬地將碗呈上去。
皇帝嘗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身上也有了些力氣。他讚賞地看了張懷民一眼,
“這藥不錯,愛卿有心了。”
張懷民謙虛地說道,
“這都是太醫們的功勞。”
“微臣也隻不過是借花獻佛。”
“況且皇上您本就龍體康健,隻不過是一時急火攻心。”
皇帝冷哼道,“那逆子現在在何處?”
皇帝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他剛才還吃了他兒子的心。
張懷民似有些不敢說,躊躇著,
“太子已被押回太子府幽閉了起來,隻是”
“隻是什麼?”皇帝突然咳了幾聲。
“隻是他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微臣聽了幾句,貌似是什麼皇位、繼承之類的話。”
“真是反了他了!”皇帝怒極,咳得更厲害了。皇帝掙紮著起床,張懷民在旁邊扶著他。
皇帝走到房間裡的角落裡,從一個暗格裡將玉璽拿了出來。此時的皇帝已經被氣昏了頭,加上身體這段日子虧空了許多,腦子早就沒有那麼清醒了。
現在他隻一心想要廢了蕭承軒的太子之位,絲毫沒有注意到張懷民的眼睛裡幽光。
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點起了香。
皇帝還在龍飛鳳舞地寫著,殿裡靜悄悄地,仿佛隻剩下了張懷民和皇帝。
皇帝忽然抬起了頭,渾濁的眼睛難得清明了一絲。卻隻能看見張懷民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顫顫巍巍地緩緩向後退。
詔書已經寫好了,還沒有蓋章。張懷民一把從皇帝的手裡奪過玉璽,重重地蓋了上去。
皇帝用手指著張懷民,厲聲喝道,
“大膽,張懷民!”
“你想乾什麼?”
張懷民沒有理他的意思,自顧自地將詔書卷了起來,準備帶走。
皇帝不甘心這麼被人算計,發了瘋似的衝上去想要將張懷民手裡的玉璽搶過來。
張懷民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皇帝撲了個空,扶著柱子大口的喘著氣。皇帝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竟是咳出了一灘黑血。
在張懷民冷冷地注視下,皇帝隻覺得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眼前的張懷民變成了兩個,三個,隨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張懷民讓人將皇帝挪到了床上,派人看著他,自己則是拿了玉璽和詔書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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