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和蓮冬這下臉都白了。
她們姑娘不會真傻了吧。
見這兩人不說話,楚玥急了,“到底是哪一年?”
蓮心顫著嗓子,“太,太成十七年。”
太成十七年?
楚玥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蓮心、蓮冬二女趕忙將人扶到一旁的圈椅上,“姑娘,您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楚玥捂著胸口,好半晌才消化了自己回到十三歲的這一事實。
“阿軟醒了?”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楚玥周身一僵,強按捺住發抖的手心,難以置信的看過去。
就看到一美貌的少婦神色焦急地趕了過來。
她梳著百花髻,身著石榴紅色的交襟長裙,薄施粉黛,嫋嫋婷婷。
堂堂信陽侯的夫人,無論是姿色容貌,還是家世門第,哪一樣不是上乘的?
這樣嬌豔的人兒應該就是一生得意圓滿的才是。
可楚玥知道,
上一世,她們母女都沒有圓滿。
她為了自己賢後的名聲,看著自己的夫君一茬茬的選秀納妃;
而母親呢,
父親和其表妹青梅竹馬的那段情誼,始終是橫在母親心頭的一根刺。
上一世,自她記事起,母親和父親之間就有些怪怪的;
一開始她不明緣故,後來才偶然得知,母親在父親的書房收拾陳年舊物時,發現了一個上繡著茹”字的香囊。
而“茹”,正是她那位表姑姑的閨名。
她不知道父親對那枚香囊是否有做出過解釋,但她知道,母親早在父親的不乾脆和不堅定中死了心。
“阿軟?想什麼呢?”一雙柔軟溫暖的手貼上她的額前,溫婉柔和的聲線飄進耳中。
楚玥眼眶一酸,豆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江氏心裡一急,將女兒摟到了懷裡好聲哄道:“好乖乖,怎麼了這是?”
“做噩夢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可要娘親再叫個大夫來看看?”
楚玥撲在母親的懷裡,聞著熟悉又久違的馨香,眼淚止不住的傾瀉而下。
深宮十載,她好累,好想娘親。
每次心裡委屈了、難過了,她都隻能一個人在深夜裡偷偷藏在被褥裡哭一會,還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生怕被宮人聽見,傳出去說她這個皇後不端莊,更有甚者猜測她莫非是嫉妒哪個妃嬪受寵吃飛醋了?
嬪妃可以拈酸吃醋,她是皇後,她不可以!
所以再怎麼不易,也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有些事,當你隻有一個人,或許咬牙挺一挺,也就過去了,事後甚至能淡然一下,言一句不過如此;
可當身邊有了可以依賴和撐腰的人,那些不值一提的委屈和心酸就會霎時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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