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了蕭洵最不願麵對的局麵。
她在抽絲剝繭、企圖將他們的過往羈絆悉數斬斷。
他寧可她憤怒怨毒,怪他恨他,也不想聽到她雲淡風輕的說一句“我不怪你了”。
“不,不是的!”
“我從來沒有覺得為難,更不是因為怕你生氣而不寵幸其他人,自始至終,都是我自己不願意!”
“我心裡隻有你,被你占得滿滿的,是我自己不想碰彆的女人;阿軟,這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求你……彆這麼說。”
她說得每個字都像在剜他的心。
楚玥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就當我求你了。”
她求他、離開她……
光是想到這幾個字眼,蕭洵就覺得撕心裂腹、心似油煎。
但眼下她這般狀況,他又實在擔心不如她意會再度刺激到她。
也許,是該給她些時間,讓她一人靜一靜。
畢竟,忽然知曉了這些,誰都難免心緒起伏難以接受。
他忽地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楚玥剛要說什麼,那人卻是將她平躺著放在床上,為她扯過被褥,仔細蓋好。
“好,你好好歇息,我先回去,有什麼事,你叫一聲紅羽,她隨時出來。”
楚玥沒吱聲,半張臉埋到了薄被下,垂著眼不看他。
想提醒他回去給臉塗點藥膏,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如果真的要斷,就斷的乾乾淨淨,不要浮想聯翩藕斷絲連!
……
逐風守在外麵,聽到屋裡由遠及近的熟悉的腳步聲,就知道是王爺出來了。
他迅速立正站好,一臉嚴肅。
然而當看到他們英武不凡的王爺臉頰紅腫形容狼狽的從澄心堂出來時,逐風差點把眼珠子瞪下來。
晉王貼身伺候的內監薛元壽也嚇得不輕,“哎呦,王爺,您這臉是怎麼的?怎麼傷成這樣了?”
楚姑娘打得?
不對啊,看這腫的程度,楚姑娘能有這麼大勁?
蕭洵一言不發,徑直往東苑走,看都沒看逐風和薛元壽一眼。
薛元壽吩咐底下的小太監去找張太醫拿藥。
逐風和薛元壽一同跟在後麵往往東苑方向走去。
“逐風大人,王爺這是怎麼了?奴才伺候這麼多年,從未見過王爺這個樣子。”薛元壽無奈又心疼道。
逐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也不知道啊,王爺是從楚姑娘的澄心堂出來的,那想來這事一定和楚姑娘有關。”
說起這個,薛元壽覺得更納悶,“說來也奇怪,奴才一直貼身伺候王爺,王爺每日見什麼人奴才幾乎都知道,沒見王爺和楚姑娘之前見過幾次,也沒見這二人說過幾句話。”
“可這王爺突然而然的就對這楚姑娘一往情深起來了,說起來,奴才還真覺得有點奇怪。”
逐風跟隨蕭洵的時間不比薛元壽少,薛元壽所說的,他也好奇過。
但身為屬下,主子所做之事,他一向不會多加疑問。
“楚姑娘出身尊貴,又生得花容月貌,每逢皇宮夜宴總是名列其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爺大概是哪次宴會上驚鴻一瞥,一見傾心了吧。”
除了這個,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