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隱將所有的資料都整理起來送到了幾個尚有說服力的大臣手中。
端木將軍回城,第一時間就被新帝傳召到了大殿。
“你可知罪。”
“臣此舉雖然有罪,但是也是事急從權,還請陛下容我分辯一二。”
新帝高坐在龍椅上。
麵前的流蘇因為太過氣憤而晃動不止。
“分辯?你有何可分辯之處?”
“朕給到的旨意是拿下江城,直取往北。”
“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明明有機會拿下江城,卻跟著離王一起去東周營救,你是想效忠離王嗎?”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端木磊有些慌神。
他們祖上其實一直跟先太子有交情。
隻是當時,他們端木家因為表現的不明顯,躲過了當時陛下的清算。
但是在他心目中,那樣驚豔才絕的先太子殿下才是他們端木家心目中的皇帝人選。
所以威帝在位期間,他們隻管明哲保身,不怎麼在朝前出力,一來是因為他們覺得先太子之死與威帝有不可磨滅的關係,二來,是他們已經南國的江山感到了害怕。
一直到前些日子。
先太子遺孤的遺言甚囂塵上。
他們才開始主動的去尋找先太子遺孤,先是跟李家搭上關係,後來確定了先太子遺孤的身份。
他們背地裡投靠太子,實際上真正效忠之人卻是先太子遺孤。
他們獲得了太子殿下的信任,卻在真正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反手投靠了三皇子宴時傾,成功的解決掉了太子殿下,又成功的將二皇子變成了一個廢人。
等到宴時傾想要跟許仁安作對的時候。
他們再次反叛,成功讓先太子遺孤站到台麵上來,成為一個真正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他們一直堅信此人是先太子遺孤,自然秉承了他的智慧,他的良善,他的宏圖大誌。
所以他們心甘情願的追隨。
即使是這次他們明明知道現在南國內憂外患,這個時候攻打宴世子不是很好的機會,但是他在新帝強烈想要拿下內亂的憧憬中,上了戰場。
他本以為隻要跟著新帝走,就一定可以看到太平盛世。
可是他好像失望了。
他之所以自辯,並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端木家上下幾百人口人命,不能就這樣輕易的丟了。
他不能接受這頂大帽子。
他不能認這個罪了。
“陛下明鑒,臣並無改弦更張之心,隻是臣是將軍,應該以保護百姓為己人,雖然離王確實與朝廷形成了相對的局麵,但是麵對遼東,北莽,西京我們都還是一體的,陛下在朝中不知,我等也是為了南國的發展才會班師回朝的,也是為了陛下的顏麵。”
“難道陛下希望世人都說陛下是一位昏君嗎?”
大殿安靜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