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倒也不至於維持這種幼兒園老師的態度吧!”
銀時並沒有生氣。
無論是誰都很難反應過來,萬能的反轉術式竟然也會有用不了的對象。
走進慣性思維中也很正常。
“那我就拿出些醫生的態度了,”硝子托著臉,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約定吧,我會成為能夠救你的醫生。”
“那個時候,就算隻剩下一口氣,也要來見我。”
那個時候,硝子一定會救他。
可是這不過是奢望。
太多了,硝子想要救但是沒辦法救的人。如果說往常人活著送過來,她大概率真的能救回來。那銀時就是棘手到連反轉術式都會頭痛的類型。
所以硝子的約定實際上是詛咒,亦或者願望。
就算其他人放棄了,銀時自己也放棄了,他也要遵守這個約定回來。隻要他回來了,硝子就絕對不會放棄他。
“為什麼非要吊在我身上啊。而且都隻剩下一口氣了,就算爬回來也隻有臨終道彆的功夫吧。”銀時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想辦法跳過那個話題。
“彆看銀桑這樣子,其實也是有重要的家人之類的,剩下的生命都像燭火一樣要滅掉了,肯定優先那邊吧。”
硝子卻完全沒有自覺地放棄約定,她堅持的有些不像是她了:“不會的,因為你一句都沒有抱怨過。”
這是異常的。
聽醫生的話,接受醫生的治療。其實不單純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病人在這個過程中,相當於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托付給了醫生的判斷。
那麼順利的康複了自然會心生感激。可是沒有效果,或者無端的遭遇了多餘的痛苦,自然也會抱怨。
然而銀時一句責怪硝子的話都沒有。
沒有將不滿發泄給他們任何一個人,而是將那份情感精準的瞄準了他自己。
賦予了他術式的世界歧視他,承受了那份術式的他有罪。
銀時不在意遭遇的痛苦,也不介意無謂增加的刀口。對自己傷痕的漠視,潛在的就是對生命的不在意。
組合起來就是硝子最在意的一點。
銀時肯定會比誰都漠視著他的生命吧。
真是輸給他了。
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患者,是醫生最討厭的類型啊。
“總之,”硝子起身拍拍裙子上沾著的灰塵,輕快的小跳了幾下。短發在夕陽上染上了明亮的顏色,她背著手下定結論:“我已經是你的醫生了,所以會有點責任感之類的東西。”
她不想讓銀時死,為了讓銀時沒辦法放棄,所以就算詛咒他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真麻煩啊,都說了不需要的。銀桑比起醫生更喜歡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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