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暗自思忖著撈一筆就給禪院家好了,讓那堆老家夥大出血,也能讓小惠的身價上漲一些。
實在是再理智不過的判斷。
可是。
總是會有點東西阻攔這麼理性的決策。
心中的那抹不情願,到底是什麼呢?
日向野的囑托?作為父親的不安?還是說他這種人,依然對年幼的孩子存在著想要撫養他長大的愛嗎。
甚爾自認為自己身上已經榨不出那麼濃厚的責任感了。
頂多隻是一點虛無縹緲的情感罷了。
即使總是習慣性的把他忘記。卻也會下意識的想去看他在做什麼,想去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還活著。
小惠活著,所以甚爾的心也會活著。
銀時說得對,甚爾隻是想要個理由。
其實他或多或少還是不願意的。
希望小惠能夠擁有穩定的環境,同時也希望他能夠在自己的身邊。
在這個願望產生衝突的時候,他隻能一邊理性的推動著安排,又感性的希望有什麼理由能夠合乎情理的攔住他。
在他們一大一小對視的時候,銀時已經點完單了。
小惠往銀時懷裡縮了縮,隻給甚爾一個海膽頭看。銀時熟練的單手抱著孩子,親昵的態度讓甚爾的眼神變了變。
“乾什麼啊,那種虎視眈眈的眼神,要用眼神殺死誰啊。又有人上身了嗎?這次是什麼?”銀時拿起桌子上的長柄勺子指他的眼睛,“瞳孔都收縮了誒,你在對著誰飆殺意啊。”
甚爾在桌子下麵踹銀時的腿:“吃你的芭菲。”
“喂、你們不熟又不是銀桑的錯啊!”
這是什麼啊!
自己覺得麻煩不好好照顧小孩,結果看著小孩和彆人關係好,還是會隱約覺得點嫉妒嗎?
不用心帶小孩就是帶不熟的,就算是親生的也是這樣!放養的瞬間就做好小孩以後會跟彆人跑的心理準備吧!
想著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把草莓芭菲都端上桌了,正在往每個人麵前都放一個。
銀時熟練的把托盤上的草莓芭菲都放到自己麵前:“這些全都是銀桑的。”
他從芭菲上麵拿下來威化餅,塞給小惠,這就是最大限度的分享了。
小惠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他一邊咬著一邊看甚爾,等著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甚爾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過得可謂是相當的充實。
不僅去禪院家打掃了垃圾,還撈到了一筆可觀的補償款。之後再因為請假太久,被富婆雇主直接掃地出門。揣著巨款蹲在路邊,又碰到了相處下來後,適合入贅以及合作養娃的女人。
甚爾在腦子裡排除掉他認為小惠不需要了解的信息。
就隻剩下了最中心的一點:“我們搬家。”
小惠等了半天,甚爾就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作為久違的開場白。
這對於他們的父子相處模式來說,顯然也很正常。
小惠習以為常的點點頭。
然而銀時頓時覺得嘴裡的草莓芭菲都變味兒了。
見鬼的親子關係。
搬家。